“老大家的,殷氏的嫁妆可是交割利索了?”李氏先问道。
朱氏一听这话,再想想今天的圣旨,心下也明白了老太太的担忧从何而来了。
“回老太太,儿媳正在交割,只是有些珠宝首饰什么的需要重新打造,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朱氏可不想让二房、三房的人看笑话,所以没有说实话。
李氏自然是清楚个中缘由的,当年那些珠宝首饰和古董字画朱氏还孝敬了她几样,只怕朱氏的娘家也没少孝敬,还有那三个出嫁的丫头那,肯定也多少陪嫁了些,这一时想让朱氏清还,还真是有些费劲。
“折价给她不成吗?”李氏问。
“娘,萱娘不缺钱,她要的只是一个念想。”凌远霄代答了。
李氏看了看朱氏,朱氏也苦着一张脸。
“那就尽量要回来吧,我这还有几样,回头我让她们清出来给你送过去。”李氏说道。
“多谢娘了,只怕二弟妹和三弟妹那还有几样。”朱氏见李氏主动开口归还,便趁势向二房、三房开口了。
“哟,大嫂,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真想不起来,大嫂当年送了什么给我?”柳氏刁难道。
“二郎、五郎过生日时送的金项圈,还有荣娘生下来时的攒珠累丝金凤项圈,以及各色绸缎二十来匹。”朱氏倒是心里有数。
“知道了,知道了,别的都好说,那料子可就不齐全了。”柳氏嘟囔道,不过她说的也是实话。
“多谢三弟妹。”
“我们那不多,我回去就给大嫂清点一下送来。”石氏没等朱氏问。便先说道。
“那铺子的收益呢?”李氏又问。
朱氏期期艾艾的,这是大头,这十五年的收益可是有小二十万贯。至少她也得拿出十万贯来能糊弄得过去,可这几年连着嫁了三个闺女。她从哪里去找这笔钱赔给萱娘?
“侯府一年的结余大概有多少。”李氏叹了口气,也不再追问了。
“回老太太,前两年年景好,地里的出产差不多就够府里的开销了,侯爷的俸禄便剩了下来,今年年景不好,亏空了,还有。这几年府里连着做了好几场喜事,节余的也都添补进去了。”朱氏回道。
李氏听了默算一下,觉得朱氏没有说实话,只是这档口,她不能再落井下石驳了朱氏的面子,想了想,缓缓说道:“前几年侯府用那笔金子新添了几样产业,一年的进账怎么也抵得过侯爷的俸禄,接下来的这三年过日子倒是不差钱,只是这三年还有几场大事要做。二郎的亲事定在了腊月,五郎和七郎也都到了说亲的年龄,还有大郎的媳妇没了。也该再说一个,这就有些吃紧了。”
朱氏听了这话低下头,柳氏眼珠一转算过账来了,刚要开口,只见凌远霏跪了下去,道:“母亲,不如把我们二房分出去吧,我们二房就不拖累大家了。”
“胡闹,二弟快些起来。母亲尚在,分家是断断不可能的。”凌远霄上前要扶凌远霏。
“就是呀。二哥,快别提这个话茬了。这个时候提分家,这不存心给娘添堵吗?”凌远霁上前虚扶了一下。
“大哥,三弟,京城的这些世家把庶子一成亲就分出去的不在少数,庶子本就不该分割家里的财产,我们跟着侯府借了这多年的光,也够了。”凌远霏坚持道。
“话虽说如此,可是我不同意,咱们哥三个这些年一直分隔各地,好容易聚在一起,休得再提这个话。”凌远霄板起了脸。
“老二,我并不没有撵你的意思,我把你们大家喊来,只是想问问,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裁度?”李氏见大儿子这么坚持,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
“母亲,也不用着急上火,咱们这大的家,不拘从哪里省一些,也就够这哥几个成亲的。”凌远霄道。
他心里也不是没有一本帐,家里的私田有一万五千亩,还有七八个铺子,一年的进账少说也有三万贯,侯府目前一年的开销在二万贯,再稍微省省,有一万五六也足够了,再剩下一万五六成亲也不算寒碜,京城的大部分人家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你说的倒轻巧,皇上为何革去你媳妇的诰命你别说你不清楚,原本,我是想着从公账中先借出一部分来给你媳妇去还账,如今看来,也扒拉不开了。”李氏瞪了一眼这个儿子。
“娘,大哥不是从公账上给了萱娘一万亩私田,怎么还要从公账上借?这可倒好,饶着我们一点光都没有借上,反倒要跟着赔进去?我们家二郎可真命苦,好容易轮到他成亲,怎么反倒连大郎都不如了。”柳氏拍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