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情跟着两个婆子下山的时候,容府也来了一个贵客,是刚成亲分府另居的二皇子李钦,刚封了瑞王。
李钦是亲自上门给老夫人送回礼的,瑞王乔迁新居各王公大臣都送了贺礼,李钦挑着几家重臣回访了一下,顺便送了一张请柬,正值王府内荷花开的正艳,李钦打算同时办一场乔迁宴和赏荷会,大人们吃的乔迁宴,少男少女们奔的是赏荷会。
从老太太的上房出来,李钦跟着温氏进了温氏素日处理俗务的小花厅。
“瑞王今天来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温氏自然清楚,送回礼和送请柬这样的事情根本不需要李钦亲自上门的。
“姨娘,这里没有外人,你还是叫我的名字吧。我来也没有特别的事情,就是来看看姨娘,听我母亲说,姨娘有些日子没有进宫去看她了。”李钦温和地笑笑。
“可不是有些日子没进宫了,姐姐她还好吧,你搬出来她没少流泪吧?”
“这也是祖制,没有办法的事情,好歹世祖爷是个明白人,最重骨肉亲情,没有学前朝,把我们都分到封地去,我们也还都能在跟前尽尽孝心。”
“可不是这话,谁会愿意跟自己的骨肉分离呢?”
“对了,说到这个,老夫人的气色差了一些,想必也是担心大表哥了吧?”
“可不是,她眼里也只有那个大孙子,别人谁还能入她的眼?”
每次说到这个,温氏就有些恨恨的。
“姨娘,最近又生什么闲气了?”李钦关切地问道。
“最近倒是没什么,就是今儿早上,书香和墨香要了一辆马车,说是要打发人给那个丫头送粽子去,我不过白问了一句,老太太脸上就有些不好看了,我这是为谁?那两个丫头都有了身孕,真要出了事,不定这帐又要算到谁的头上?”
“哦,还有这等好事,我倒不知表哥又有了子嗣,这下老夫人该放心了吧,不过,姨娘,你说的那个丫头是谁?该不是元宵节那天,我见过的那个小丫头吧?”
“元宵节?你不说我还忘了,那天是你替瑾娘解的围吧?可不就是那个丫头,听说那个六皇子开口要那个丫头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六弟只是一时兴起,觉得那个小尼姑年龄跟他差不了几岁,应该能玩到一起去。六弟还是一个孩子,他这样我倒是不稀奇,反而是大表哥,他为何对一个小尼姑看得比自己的妹妹还重要,这就让我有几分好奇了。”
温氏听了这话叹口气,道:“他一向就不喜欢底下的弟弟妹妹,这个我早就习以为常了。只是他对这个绝情,我还真没有看透他,你说喜欢吧,可那个丫头实在是太小,除了长相能拿出手,别的也看不出什么好来,连最起码的人情世故都不懂,第一次来容珏也没有留她,早早就送走了;你说不喜欢吧,这一次他又把这丫头留在身边二个多月,护得可紧了,什么人也不让见,什么规矩也不让守,什么都随着她的心意,就差没有捧在手心里了。”
“那个丫头如今人呢?”
“送回庵里去了。”
虽然绝情口口声声说要回去,但是温氏一开始还真没有当一回事,容府都拿绝情当主子似的养着了,哪个女孩子能舍弃这样的荣华富贵而去守着一盏青灯和一座冷冰冰的佛殿?
可事情偏偏又没按她设想的那样走,容珏居然提前把绝情送走了,这一次听说也只带着进了老太太的屋子磕了个头,别的一概没知会。
“回庵里了?什么庵?”
温氏听了这话瞋了李钦一眼,说道:“你可不许什么心思,姨娘说,你是要做大事的人,可不能因小失大,你身边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容珏的个性温氏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一向清冷疏离,不管是人还是物,能入他的眼都极少,更何况绝情还是入了他的心,真要惹恼了他,别看他身份比李钦低了几个档,可他将来是手握兵权的人,在朝堂是有话语权的。
“姨娘,我明白,我只是好奇随便问问,还有,我总觉得这里应该有什么我们不清楚的秘密,以容珏的个性,他应该不会这样对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小丫头动心的。”
“这个丫头是容珏的救命恩人,容珏在山上守孝的时候,被蛇咬了,是这个小丫头救了他。”
李钦一听,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便笑道:“原来是这样,我说呢,平白无故怎么会对一个外人这么好。”
李钦说完起身,温氏忙道:“难得来一趟,今儿留下来吃顿饭吧。”
“姨娘,今儿是端午,我还要进宫去看看父皇和母亲,姨娘府里的事情也多,我就不耽误姨娘了,还请姨娘那天早些来,我也好和表弟表妹们亲近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