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侍郎听了一唬,心下哇凉哇凉。
真让自己不幸猜中了,这事儿果然是有内幕!
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审下去了!
李侍郎转头对着刘四得喝问道:“可有此事?”
刘四得脸上闪过挣扎,李侍郎见他还想抵赖,心下发狠一拍惊堂木,喝道:“既然还不说实话,本官只能大刑伺候了!”
“来人,杖刑三十!”
“诺!”堂下两个衙役听了应了一声,上前提溜儿着刘四得往后走。
刘四得吓得肝胆俱裂,他这小身板别说是杖刑三十,十板子他就得床上躺上几月,想着他闭着眼睛大喊道:“我招!我招!”
李侍郎听刘四得喊招,伸手一摆,挥退了执杖衙役,冲着堂下刘四得道:“招吧!”
正刘四得心一横要招时候,吴管家先声夺人冲着李侍郎一拱手,温声道:“大人,是不是先让这些证人下去?”
李侍郎一愣,接着反应过来,心下一喜。
这长平侯府人就是会办事儿,知道这事儿牵扯了庄郡王府后宅,即便自己秉公办理也是碍了庄郡王眼,如果再让这些证人听了去到外面嚷嚷,自己下场惨了。
看吴管家样子不像是要跟庄郡王府撕破脸,只是想攻破不利长平侯谣言而已,心下是满意了。
李侍郎朝吴管家笑笑,赞道:“还是吴管家想得周到!”
然后他转头看向那些证人:“都证词上画了押,都退下吧!”
“谢大人!”这些证人一听自己没事儿可以走了,都是喜形于色,连忙道谢。
只有几人见不能看热闹,心下不甘心,私下里嘀咕里几句。老老实实签字画押去了。
一炷香功夫,这些人就走了个干净,吴管家又斜着眼看向趴地上刘四得,轻轻地上前低低说了一句,刘四得眼睛一闪,瞪着吴管家眼里满是希冀。
这时,一旁笔贴士趁着给李侍郎看供词之际,凑他耳边低低说了些什么,李侍郎惊疑不定看着那笔贴士,笔贴士朝他点了点头。李侍郎沉思片刻也点了点头。
李侍郎回过神来时候,吴管家也回到自己位子上站好了。
李侍郎看了一眼站那里眼观鼻鼻观心吴管家,惊堂木一拍朝刘四得喝道:“刘四得招吧!”
刘四得想着刚才吴管家跟他说得只要自己招出是谁指使自己这么做就能保自己一命。又想着如果自己不招话立时就会没命。
他还不想死,所以他抬起头来看着李侍郎道:“是郡王府琦夫人吩咐小干,还有去年传钱家六姑娘陷害庶姐,无子福薄也是这位琦夫人吩咐,小都是按照她吩咐做!”
李侍郎心下一哆嗦。庄郡王那些小妾自己别人不知道,可是这位琦夫人可是大名鼎鼎,满盛京没有人不知道。
他可是生了庄郡王唯一子嗣,据说是庄郡王心尖儿上人啊!
自己要是把庄郡王小妾抓了,那不是打庄郡王脸吗?
而且小妾王府内宅,那里也不是一般人能进去地儿啊!
看来这笔贴士说没错。这案子不是自己能断了得,自己还真得递上去才行。
想着,指着笔贴士道:“我让画押认罪。然后关进大牢里受审!”
那笔贴士拿着记录口供让刘四得画了押,自有衙役上来拖走刘四得。
刘四得见自己被衙役拖走,急急朝吴管家道:“我都招了,求您保小一命啊!小再也不敢了!”
吴管家捋了捋胡须,眯着眼睛看着刘四得被带下去。没有说话。
这时李侍郎从大堂上走了下来,对着吴管家拱了拱手讪讪道:“吴管家。这事儿牵扯到了庄郡王内宅,刑部还得跟庄郡王通秉一声,才能给您一个答复!”
“明白,明白!”吴管家笑眯眯道:“老夫也不是那儿什么事儿都不懂得小伙子,自然知道大人苦衷,只要大人能还我们家侯爷一个公道,这点子功夫还是等得。”
李侍郎见吴管家如此同情打理,心下满意,送了吴管家出门自己立马朝刑部后院跑去,这事儿得告诉周尚书才行!
周尚书翻看了手里案宗,脸上也是露出了难色。
这个案子不难判,甚至都不用怎么大查,真相都摆明面上。
而且判处一个小妾安了长平侯心不难,难得是这个小妾身份不一般,她不仅是庄郡王宠妾,是庄郡王子嗣生母,拿了她还得问过庄郡王。
看来这事儿还得问过圣上,端看圣上态度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