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行,你让让,我有话跟章兄说,他书房里吧!”钱裴熹笑着就要绕过书童去,又往里走。
书童却又朝钱裴熹那边挪了一步。
钱裴熹看出不对劲来了,语气不自觉严肃了起来,“子行,你平时虽然人不怎么机灵,却也没有这么碍手碍脚啊,今儿你是怎么了,有话就说!”
就书童要吼出‘不许你欺负主子!’时,书房门打开了,一身青色布袍章硕义走了出来。
钱裴熹看着章硕义清减样子,顿时忘了跟书童对峙,他绕过书童,走两步,担忧道:“章兄,你到底怎么了,几天不见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
“没事儿,钱弟不用担心!过两天就好了!”章硕义避重就轻,又看了看他身后几人问道:“这几位是?”
钱裴熹这才记起钱裴钦几人,笑着一一给章硕义做了介绍。
章硕义也一一与他们见了礼。
章硕义引着钱裴熹兄弟四人进了书房,还没想好怎么开口问那些话,钱裴熹就率先开口道:“章兄你这天天窝家里,病也不见好,还是跟我们出去散散心吧,也许心情一好,病就好了呢!”
章硕义脸上露出个苦笑,自己怎么可能心情好呢!
要是出去走走就能忘了他却一时也不知道是希望自己忘了还是害怕自己忘了!
“还是不了,钱弟兄弟自己出去玩儿吧”章硕义缓缓摇了摇头,无奈一笑,“我身体不好,还是不要让我坏了兴致!”
钱裴熹见章硕义想都不想就拒绝自己,脸色一肃,起身站到章硕义身前。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他,郑重问:“章兄,我问你,咱们是不是朋友,你还念不念咱们同窗之谊!”
“是啊!”章硕义不假思索道:“同窗之谊,谨之永不敢忘!”
谨之是章硕义字,他如此郑重说来,就用承诺意味了!
钱裴熹听了脸上露出个大大笑容,“既然如此,钱弟有麻烦请你帮忙。你帮也是不帮!”
可不是有麻烦吗?钱裴熹腹诽!
自家那个妖孽妹妹,让自己无论如何也得把章硕义带去,却一点主意都不肯出!
如果完不成。他就把自己某些‘好事儿’告诉自己媳妇儿!
他一想起慧娘正好逮着自己从‘莳花馆’出来那一幕,她就不寒而栗呀!
如果这事儿被自家媳妇儿知道了,即使他表面上不会说什么,弄不好还会替自己遮掩,但是自己私下里就惨了!
估计他睡一个月书房都是轻!
所以死道友不死贫道。他只能‘牺牲’章兄了,再说这事儿也是为了他好不是!
章硕义不知道钱裴熹心里百转千回,仍是毫不犹豫答道:“只要愚兄能做到,自然是帮!”
“那就好!”钱裴熹大笑着拍了拍章硕义肩膀,兴奋道,“还是章兄仗义!”
章硕义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吃东西。钱裴熹手劲儿虽说不大,却也让他晃了晃,看书童心里一揪。心下恨恨地骂着欺负自家少爷这人。
但是这书童自小章硕义身边,跟着他熟读圣人之言,骂人话也就只会“坏蛋,欺负自家主子都是大坏蛋!”
钱裴熹上上下下打量了章硕义一眼,皱着眉头道:“章兄这身太邋遢了。怎能出门?”
说着,他回头朝书童道:“去给你家主子取一身做客衣衫!”
书童还是眼泪汪汪看着章硕义。心里不住自责,主子都是子行太笨了,帮不了你!对钱裴熹话一点都没有反应!
钱裴熹皱眉,对着章硕义嘀咕道:“章兄,你这莫名其妙生病,怎么子行也变得奇奇怪怪,他一个人那儿哭啥呢,又没人欺负他!”
章硕义尴尬笑了笑,也看向书童,只见他一脸悲伤看着自己,脸上泪汪汪,那样子就像哭丧!
章硕义不悦皱了皱眉,自己还没死呢,哭什么丧啊!
钱裴熹上前推了书童一下,书童才回神茫然看着他。
钱裴熹又好气又好笑看着书童,耐心道:“子行,你家主子要出门散心,去取一身能做客穿衣衫来!”
“啊?”书童先是一愣,接着不可置信问:“主子愿意去做客了?”
钱裴熹没好气白了他一眼,道:“是啊,你主子陪我出去做客,散心!”
“真,太好了!谢谢钱家少爷!”书童一边欢喜摸着眼泪,一边屋里转了圈,“主子愿意出去散心了,我要,对了我要去给主子准别衣衫,对,准备衣衫,主子等子行,子行马上就来!”
书童先是兴奋手足无措,屋里转了两圈,接着一头奔出了书房。
屋里见书童有趣样子,都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章硕义脸上也有了丝难得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