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隆渊心道,这程虎能布置出如此精妙的陷阱,这等手艺堪称一绝,若是程虎能在战场上帮他,那他岂不是如虎添翼?
若他有幸可以逃脱,一定要想法子会一会这程虎,若是能说动他跟自己上战场,那是最好的,若是说不动的话,他也要向程虎讨教讨教才行。
随后,祁隆渊双目紧闭,趁着众护卫不注意,手挣扎着从腰间摸出一把极小的匕首,再用这把小匕首把绑着他和铁网的绳索割断。
车厢里的护卫们聊着天,都没有留意祁隆渊的动静。
言林坐在旁边,随意的听着其他护卫说的话,一边儿还留了一分心注意着祁隆渊。
突然,言林大喊一声:“不好。”
话音刚落,祁隆渊一跃而且,掀翻了包裹在他身上的绳索和铁网。
“抓住他。”
言林大喝一声,行动比话语更快,一个箭步冲向了祁隆渊。
其他护卫被突如其来的变故下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便迅速跑向祁隆渊。
可惜终究晚了。
祁隆渊早已破窗而逃。
言林跟着从车窗跳了下去,落地,起身,抬头时,祁隆渊早已不见了踪影。
“侯爷,有要是要禀告。”
乔安龄掀开马车的车帘,见言林急匆匆的从马车后面跑到了缓缓行进的马车边,他微蹙了下眉,问道:“言林,怎么了,祁隆渊出了什么事了?”
言林神色一暗:“侯爷,祁隆渊跑了。”
乔安龄一顿。
过了一息,他才道:“竟然还是跑了。”
“知道了,看守祁隆渊的”乔安龄道,“让人四处寻找祁隆渊的踪迹。”
虽是这么下的令,但是乔安龄心知肚明,祁隆渊既然已经跑了,再想捉住他,已经几乎不可能了。乔安龄叹了一口气:“今天傍晚前,言林,你带着这几个看守祁隆渊的护卫一块领罚去。”
“是,”言林说道。
“退下吧。”
言林抱了拳,应了一声,领命退开。
乔安龄揉了下眉心,苦笑了一下:“此人功夫当真了得。”
宁仪韵手托起腮,点了下头:“竟然这样都能逃脱。”对于祁隆渊能够再次逃脱,她也十分惊讶。
乔安龄苦笑着摇摇头:“费了这么多功夫抓他,到头来还是白费功夫。
过两天,祁隆渊就要离开京城,一旦祁隆渊回了军营,便又是威风凛凛的祁将军,想再抓他,绝无可能。”
宁仪韵说道:“回了军营,他就是鱼儿回了河里,自是抓不住他的。
不过,反过来想,也有好处。
再过两天,他就要离京,他离开了京城,就不可能再对你不利。
这次交锋,他没有得手,你也没有抓到他,算是个平手。”
乔安龄笑道:“谢谢你宽慰我,我无事,只是觉得十分可惜。
祁隆渊是大楚的将军,是想置我于死地的高手,也是卢修远的左膀右臂,若是能抓到他……”
宁仪韵也笑了笑:“确实可惜了。”
祁隆渊从马车里逃出之后,他便躲了起来,他知道定安侯府许多护卫在找他。
虽然以他的武艺,对付几个普通的护卫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他并不想和定安侯府的护卫起正面冲突。
他的目的是射杀定安侯乔安龄,而不是和一群定安侯府的护卫在京城里打群架,来一场以一敌多的胜利。对于目标以外的事情,他从来没有兴趣。
他在京城里街头巷尾躲了大半天,直到天黑,才从藏身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不过祁隆渊并没有急着回家,他去了另一个地方。
定安侯府旁边一套两进两出的民宅。
根据定安侯府护卫所说的,这里应该就住着从翠云山上下来的机关高手程虎。
也不知道这程虎还是不是住在这里。
祁隆渊翻墙进了程虎的院子。
他小心翼翼的在程虎院子里走动,他发现程虎的院子里并没有设置机关,他在程虎的院子里行走畅通无阻。
他不知道程虎原是山上的猎人,以前在山上设陷阱是为了抓猎物,这次下山是应了乔安龄的要求下山,设置陷阱抓人的。最多也就是应了宁仪韵的要求给珍珑棋馆设了陷阱,而程虎本人其实是没有在自己住所设置陷阱机关的习惯的。
祁隆渊在院子里走了一圈,看到院子北面有一间屋子亮着灯,灯火摇曳从屋子的窗口透出亮光。
于是,祁隆渊便走到了这透着亮光的窗下。屋子里头人在说话。
“当家的,你打算过两日就回山上了,”是个女人的声音。
“嗳,过两日就回去了,这京城里繁华是繁华,但我总觉得不自在。
还是在山上打猎好啊,挖个陷阱,逮一只猎物,空嫌的时候,还能在林子里逛上一圈。”
“当家的,我听你的,你说回山上,就回山上。”
“嗳,这回定安侯给了我们许多银两。这些银两足够我们花很多年了,就算住在京城里,我们一人能体体面面的生活。
不过我还是喜欢上山打。”
“知道,知道,我是你的婆娘,你的事情,我还不清楚啊。
你喜欢住在山上,那定安侯想了许多法子,给你了许对好处,你都没当回事?
你还不是为了宁姑娘画的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