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烨低头,将霞锦另一段塞入周文理手中:“周少卿暂且替我拿着。拿稳。”紧接着他拽着边缕,猛地一撕,布帛瞬间裂开,但同时霞锦从周文理手中脱了手。他讶然,瞬间明白了司烨的意思。
能撕裂霞锦的人莫说会武功,且还要力气大。拽扯过程中,行凶人必然会知道,因此行凶完毕势必会带走那一块碎布,不至于傻到将证据遗留现场。
秦迹崖眉头皱起:“如此说来,凶手当真另有其人。”
司烨将撕裂的边缘展在二人面前:“虽然证物存在磨损,看上去仿佛被人拽裂,实际上同真正拽裂还是有差别。”
“凶手心思缜密,刻意栽赃嫁祸林笑笑,连细节都面面俱到。”秦迹崖沉默片刻,又道:“走,我们再去现场瞧瞧。”
三人回到京都时天色已暗,司烨和周文理看出秦迹崖身体不适,便没有再继续商讨案情。司烨独自回到林府,望着寂静无声的庭院,一时心里空荡荡的。虽然张妈有按时给她们送饭菜,也给宁姝拿去了衣服,可他还是无法放心,牵挂不已。身后突然一声咳嗽,他蓦然回头,见是林甄,便走过去将今日所查悉数告知。
而周文理却没有回自己家,直径朝族兄家里去了。周府一片白色,哭声不绝于耳,呼天抢地。看到周文理来了,管家立刻跑去告诉周礼乾,又回来请他单独前往大厅。
周文理看到平素严厉伟岸的兄长此时萧条落寞,心头也难受得紧,刚想宽慰两句,周礼乾却目露凶光,恶狠狠道:“今日如何?那两个贱丫头能否判处凌迟极刑?!”
周文理面露难色,低声回:“此案有些棘手,兄长请听小弟几言。”
“说!”
“目前来看,凶手并非那两个丫头……”
周礼乾勃然大怒,挥手拂了手边茶杯摔去地上,“啪”一声脆响,碎瓷四分五裂。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敢向着外人!可别忘了你这大理寺少卿的位置如何得来!要是那两个丫头不能偿命,我叫你全家给我的女儿陪葬!”
周文理大惊,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兄长息怒!小弟不敢向着外人,可事实的确如此!兄长请先听小弟说完,若听完您还是觉得小弟吃里扒外,小弟甘愿一死!”
周礼乾怒目以对,冷哼一声:“继续说!”
周文理心底舒了口气,赶紧把今日所查和盘托出。末了他又道:“我们三人到现场重新看过,帐内并无挣扎打斗痕迹,若诗的功夫虽说不上好,但真遇敌,也不会被对方一击致命,我们设想过出事时若诗可能已经熟睡,只是若诗她的脸……即使睡着,亦会被痛醒。此点足以证明若诗死前是昏迷状态。而杜青雨她们供词称茶摊争吵过后,若诗和林笑笑、宁姝二人再无交集,若诗一直同他们在一起,寸步不离,直至最后头晕离开。那期间司烨称宁姝与他在一处,而他离林笑笑帐篷不远,可以肯定林笑笑没有离开过。如此一来,林笑笑和宁姝都没有机会找若诗报复,哄骗若诗服下迷药再害她更无从谈起。”压了压声音:“……所以她们不是杀害若诗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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