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宁姝醒来不见司烨影踪,心里倒松了口气,慢悠悠地起床穿衣。
梳洗完毕,府上婢子接连不断端来甜点吃食,她一边目瞪口呆,一边美滋滋的享用。
傍晚司烨回房,推开门就看到她捧着微凸的肚子走来走去。
宁姝打了个饱嗝刚想跟他招呼,见他黑着一张脸,也就懒得去触他霉头。
而司烨兀自走到书桌前坐下,目色深沉,倒想起昨夜的事来。
昨晚宁姝说完最后一句话后,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倚在他肩头睡着了。尴尬之余,他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能无奈坐着。在她逐渐平稳的呼吸声里,他的脑子越发清醒,有些事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就算宁姝从小流落市井,常年混迹街头,训练出一身精乖,也不可能说得出那些极具条理,甚至语气深沉的话来。还有她提到杀手时,语气平静如同家常便饭,仿佛对此很是了解……她真的只是个贼?
宁姝本就敏感,发现他的眼神定在自己身上,久久不挪转,她顿时不自在了。忍了一阵后,见司烨还是没有挪开眼神的意思,她终于沉不住气,几步走去他面前。
“有话直说行不行?你看得我心里毛毛的!”
司烨冷笑一声:“没做亏心事,又何必心虚?”
宁姝蹙眉:“你这人说话得讲证据!我整天都在这屋子里待着,做什么亏心事了?”
司烨屈指抵在唇边,缓缓道:“是,你这一整天都待在房间,人没出去,但心早就飞到这府上的宝库里去了。”
宁姝大吃一惊,他怎么会知道这事?她不过是在今日吃糕点的时候和那些婢子简单“交流”了几句而已,难不成是那些婢子多嘴,告诉司烨了?
也不应该啊,司烨不是她们主子,告诉也是告诉张元友才对……
司烨见宁姝走神,猜到她在琢磨什么,一敲桌面引她回神,道:“你何必惊讶,以你的性子,这次玉佛没到手还在狱中吃了亏,如今在这肥地,怎能按捺得住?不过你听好了,这府上家丁并不是表面看去那样简单,都是手上不干净的玩意。若你失手被擒,我不会保你。所以你最好老实,别来一出人赃并获。”
宁姝听他语气严肃,知道他不是随便说说而已,对上司烨锐利的眼神,她做出几分乖巧,道:“放心啦相公,我怎么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呢!”
司烨一听“相公”两字就头疼,偏生宁姝声音还脆生生的,更像是有人拿了刀尖刻意在他身上划。他深深吸了口气,一抬手道:“没人之时,不要演戏。”
宁姝轻笑,有意逗他:“好的相公,姝儿知道了!”
果然,司烨眉宇间透出一股深深无奈,看得她心情无比舒畅。
不过舒畅归舒畅,她目前还得靠他保命,怕真把他给玩坏了,便转移话题:“话说回来,这案子若一直没着落,我得一直待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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