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烨已经下楼去吩咐备菜,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眯起眼睛。
脖子上的红印有些明显,虽然彼此都清楚这位置是不该留痕迹的,可情至浓时,有些事便不是能控制的了。宁姝取出粉盖了一层,再盖一层,等印子淡了,才把发丝全部披散下来。
想起昨夜和方才司烨的行径,她又有些眩晕。
不是不喜欢,而是有点怕。
她也知道自己前段时间把司烨折腾惨了,可那时她当真身不由己。变来变去,莫说司烨,她自己都有些难以接受。所以当今早起来回想起九成之后,她突然庆幸亏得司烨脾气好也待她好,否则怕是早就一走了之了。
这么作,换作是她,都想一脚踹开的。
胡思乱想间,司烨又回了房来,身后还跟着小二。
小二把托盘里的菜一一布好,客气告退,合上房门。
“我跟容大哥说了,让他们先走。”
宁姝对此并没有太大反应,依旧有一下没一下的梳自己头发。
司烨向她走近,弯腰,认真看了一阵镜子,侧过头在她耳边道:“我的柔柔越来越美了。”
若是以前,宁姝还真当他的话就一层意思。只是如今脖子上的吻痕还清晰得很,她才不会再单纯的去想他。
于是她咬牙半带威胁:“我们还没成亲呢!”
“是吗?”司烨声音含笑,“原来如此。”
宁姝瞬间侧身拽了他的衣襟,又撩开脖子上的发丝道:“你瞧,你自己瞧。”
司烨没有说话,闭上眼睛。
看、不、见。
宁姝立马蔫了。
心烦意乱地转回身继续看镜子,将脖子那里的碎发又好好理了理。
司烨见她仍旧不打算承认,也就直起身,岔开话题。
“书院的事,今日闹大了。”
宁姝粉白的小耳朵微微一动。
司烨又道:“原先以为死了一个,后来才知,死了五个。”
“啊,五个?!”宁姝惊讶出声,“那是大案了。”
“嗯,是大案。”
“那具体什么情况?”
司烨略是敛目:“说来有几分意思,金木水火土,五行杀人局。”
宁姝对于五行并不太了解,听他说了一半又没下文,被勾起好奇心的感觉实在难受,便转过身满怀期待地看着他。司烨笑了一笑,意味深长。
“今日的五次,还没有落实。”
宁姝下意识地咬唇。
“这一边说死人,一边还亲你,不太好吧?”
“十次。”
“……这怎么还往上加了?”
“二十次。”
宁姝倒抽一口凉气,登时起身,双手捧了他的脸就开啃。
等到司烨被她啃得嘴边全是口水,她才撒手,似笑非笑看着他。
“满意了?”她就是故意的。
司烨也不恼,笑着说了句:“迟早会还给你的。”将她拉起来,自己坐了,再重新拉她入怀。
“那书院不算大,不过凑齐金木水火土五处也不奇怪。五个死人,金的那个死在铜钟底下,木的则放在横梁上,水……”顿了顿,“就是你昨夜指过的那个温泉池子。至于火,则是在厨房,土比较正常,像是喝醉了酒,倒在泥巴里。”
宁姝早就被他说得瑟瑟发抖,忍不住拉着他的胳膊收紧,颤着声音问:“那其余四个也断脑袋了?”
“那倒没有,”司烨靠去她的背上,“其余的脖子上有伤痕,只有昨夜凑巧见的那个,脖子彻底断了。”
“凶器是什么?”
“锋利的弦,不知是琴弦,还是类似于你的绞毒冰丝。我离得远,也不能看得太仔细。”
宁姝瞬间想起北凛彻坑害他们的事来,抓住他的胳膊,紧张道:“要不然我们还是收拾收拾回南地?总觉着北凛彻跟那女人还要使坏。”
司烨对此倒很是放心:“女帝如今只身一人,不至于会跟到此处。北凛彻有伤在身,即使过来,也无须忌惮。所以这次五行杀人,应该是另有凶手。”
宁姝试探着看他:“你想?”
“你如何打算?”司烨反问。
这可是把她给难住了。
她自然是想快些回飞花瀑的,毕竟那是她从小到大的家。可是司烨这人她又清楚得很,只要撞上了案子,就跟好酒的人看到美酒佳酿一般,挪不动脚。即使她不同意,要让他跟自己回去,他心中也会存上一个结。
罢了罢了,嫁他随他吧。
宁姝转过身去,用双手捧了他的脸,用力揉了揉。
“我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