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 向依兰向依薇一直就住在宫中,对宫外事情一无所知,此时见这变故直接就懵了。
向依兰听到姜琸求赐婚容静姝然后再直接拒婚自己已经脸上如同火起, 脑子“嗡”得炸开, 及至听到后面有关自己祖父的控罪, 全身的血液都如同被抽走, 要靠勉强攥着椅子扶手才能勉强维持自己不晕过去。
景元帝看着向贵妃, 皱眉道:“淮之只是说了实情,你这是做什么,无论事情真假, 这些朝堂之事自然有刑部和大理寺那边负责去查。但婚姻大事, 却是半点马虎不得,淮之求娶其母妃首肯之人, 是他的孝顺,你也不必因此就在中秋日和母后的寿宴上这般哭哭啼啼。”
庄太后叹了口气,道:“贵妃既然身体不适, 便先回宫中歇息着吧。淮之的婚事, 其实日前哀家已经收到蜀王妃的来信, 替淮之求娶容家姑娘, 道是这姑娘是她从小看到大的,最是熟悉不过, 哀家原本还犹豫着, 觉得容家官职低微, 委屈了淮之, 现如今既然淮之自己愿意,陛下也觉得性情相配,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些和什么朝堂之事却是不相关的,你是陛下的贵妃,协助皇后打理后宫,当知道后宫不得干政,如何今日这般失了分寸?”
向贵妃听了此话,犹如被抽了一棒,那原先还想的话就给堵在了喉间,竟是再说不出了……
她父亲被参劾一事不过就发生在几天前,她这几天并未召见其家人入宫,她在后宫之中,如何就对此事知道的这般清楚?细思都是罪啊……
而且,姜琸已然严词拒婚,再多说也无益,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她下意识间转头看向华皇后,两人目光相对,华皇后微蹙了眉,面上满是惊讶和不赞同的表情,但在她眼底,向贵妃分明看到了冷笑和傲慢的得意。
向贵妃的指甲直直刺进手心,心头恨极,人却清醒过来,她低了头,向庄太后和陛下跪礼泣道:“臣妾知错。是臣妾乍闻三公子以父亲莫须有之罪名拒婚兰儿,一时心惊失态,这才失了分寸,还请陛下和母后恕罪。”
景元帝沉着脸盯着她看了片刻,才冷声开口道:“既如此,你便依了母后所言,且先回宫歇息一番吧,今日的晚宴也不必再出席了。”
向贵妃眼睛又是一热,强忍了心中屈辱滋味,应了声“诺”便起身带了自己的宫女垂首离去了。
饶是向依兰向依薇姐妹平日里教养不错,此时也只吓得面色苍白,又惊又恐又羞又急,只浑身颤抖却不知如何是好。
但仿佛所有人都遗忘了她俩,庄太后经了向贵妃刚才那一闹,似乎就对这秀女啊赐婚啊什么的都失了兴趣,只道是乏了,让华皇后继续主持这宫宴,由景元帝亲自扶着回了慈寿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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