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情?什么案情?我一个老婆子能知道什么?既然你们想问,就随便问吧,只要我知道,我会说的。”
柳青依然站在台阶前,根本就没有向屋里礼让二人的意思。虽然她的话是这么说愿意配合,但是看她的神色好像一副很厌烦的样子。
莫伟楠一直注意着她的神态变化,他没有开口问话,只是认真听着。
砚司墨继续问道:“下口村发生了命案,这事你听说了吗?”
柳青依然皱着眉,点点头,“这个事倒是听说了。可能死的人太多太惨了,村里传的沸沸扬扬的,昨天就听说了。对死人的那一家咱也不认识,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呀!”
”你们家在下口村有亲戚,就没有从亲戚那里听到过什么风言风语吗?”
砚司墨旁敲侧击。
柳青从鼻子眼里哼了一声,“对,下口村我们是有亲戚,我妹妹就是嫁到那村的。我只知道出事的那一家有个儿媳妇,是跟我那外甥离了婚之后嫁到他家去的。为这事我还骂他们家来着,他们家这是缺德,挖墙脚。全家都死了,这是报应啊!老天都看不惯!”
柳青嗓门提高,再次冷笑。
见她如此态度,莫伟楠绷着脸,突然问道:“那你觉得你那个外甥有没有可能因为夺妻之恨而杀害巩家人?”
“我去!我那外甥老实巴交的,心慈面软,见谁都笑。银行抢劫案那会儿,被打断了胁条,差点儿没死喽,幸亏命大。可把他都吓胆小了,哪敢杀人呀?警官,你可不能乱说呀,这会要人命的!”
莫伟楠见她已经有了防范意识,既便是她听到过巩强悍的那番论调也不会承认的,再问下去也不会有收获,便和砚司墨与之告辞。
出了大门,莫伟楠回头一望,见柳青紧跟在他们后面,咣当一下就把大门关了,随即就是闩门声。
莫伟楠觉得这个女人有点反应过度。一想也是,人家是张大勇的姨娘,张大勇的老婆离了去跟了巩家,紧接着巩家出事了,警方来调查,自然是怀疑张大勇了。
莫伟楠发现这次自己有点天真了,去张大勇的其他亲戚家,对方倒都是礼貌客气,反应虽没有这么强烈,但也有排斥的意思,不过都明确表了态,没有听到过从巩家传出的风言风语。
姚婧虽说曾是张家的媳妇儿,可毕竟已经离了,与张家没了关系,对巩家灭门惨案,除了表示同情以外,也没什么可说的。
可是这个柳青,实在是反应有点大呀!
望着那紧闭的大门,莫伟楠摇摇头,看来自己的想法落空了,光靠问是问不出什么来的。
柳青家大门与邻家大门紧挨着,同是黑漆油得锃亮,不仅大门是同款,就连门洞门楼样式也相同,同样朝南,面向大街。
这时,从那邻家跑出来两个五六岁的孩子,一男一女,男孩手里举着糖葫芦在前面跑,女孩一边追一边喊,“给我给我,哥哥给我!”
两个孩子出门见有警察,马上停止了玩闹,只是一愣神的功夫,莫伟楠看了过去,脑脉一蹦,眼前瞬间就变了影像!
站在门前的不再是小男孩和小女孩,而是两个大人,一对青年男女正手里拎着礼品盒,有说有笑从门里走出来。
到了门外,二人还向门里摆摆手,似是与里面的人告别,随即上了门旁的银灰色汽车,离开了。
莫伟楠看得清楚,这青年男女非是旁人,正是赵芳德夫妇!
黑漆大门上鲜红的福字和门框两边的春联赫然在目。
影像消失!
两个孩童转身返回了门洞,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