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原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找了半块青砖,去砸哥哥家的房,喊声更大,依旧没有人应。
倒是引来几位街坊,见此情景,也有人担心怕是出了事。
有人回家给他哥打电话,电话是通的,就是没人接。
有人帮忙搬来梯子,魏青原翻墙过去,才发现出了人命。
魏青野也就是魏青原的大哥,他家院子在村北,独门独院,四周没有邻居。
魏青原离他家最近,尚在南面五十米之外,两家之间隔着一个大水坑,坑中的水结了厚厚的冰。
院子东边门前街道,贯通南北。东、西、北三面是荒地,过冬闲置,尚待耕种。
警车来至院门前,很多村民聚在那里,站得远远的观看。
莫伟楠见有人在维持秩序,不让村民近前来。
一边引导莫伟楠等人进院,魏青原一边继续介绍情况,院门是他翻进院子后从里面打开的。
一进正房屋,一对年近六旬的夫妇迎了出来,面容悲切,刚要说话,莫伟楠便制止了。
他要先看死者。
最西边那间卧室,莫伟楠一开门,吓了一跳,那场面简直惨不忍睹。
一具男尸仰卧在床,花格睡衣睡裤全是血迹,床单被子已被鲜血染红,新近粉刷的白色墙壁也溅了很多血渍,呈喷射状在墙上散开。
莫伟楠近前观看,男子满脸血污,血迹已干,呲牙咧嘴的状态表明男子临死前曾经历了非人的痛苦。
睡衣有八道破口,集中在胸腹部。
砚司墨按动相机快门。
莫伟楠解开死者睡衣,几处伤口有深有浅,手一碰有的伤口还有血渗出。
死者身体发凉,死亡至少六七个小时了。
搬动尸体,在死者左侧颈部有道寸许深的大伤口。
北面靠墙的衣橱上,除了溅有多处血点之外,橱门开着,衣物散落一地。
梳妆台也有被搜查过的迹象,小抽屉都被拽了出来。
四把新椅子东倒西歪,其中一把还断了一条腿。
在屋内莫伟楠没有看到凶器。
砚司墨又仔细查看了死者伤口,伤口肌肉有轻微撕裂迹象,初步判断,伤口为钝器所伤,并不太锋利。
尚须进一步尸检。
莫伟楠表示,先堪察现场,搜集证据。
看完死者,二人才出来去看那两位恐惧且悲伤的老年夫妇。
毕其功等人已经在问询调查了。
据二人描述,昨天晚饭之后,小两口先回西屋了,听动静像是开了电视,边看电视边聊天。
裘子切收拾碗筷。
魏青野出去上门上锁,到厕所拎了便盆,回了东边卧室。
老两口也在东屋看电视,不过声音开得很小,怕吵着新媳妇儿。
更重要的是外面有什么动静好听得见。
夜里大约十点钟,裘子切下床方便,还听到西屋传来电视的声音。
她实在是困了,便也钻被窝睡下。
此时的魏青野早已打起了鼾声。
半夜里,魏青野下床小解,打开了屋内的床灯,忽然听到房门声响,他还以为是风刮的,进而又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
“咣当”一声,门口摆放的铁皮水桶似是被碰倒了。
魏青野一惊,尿也顾不得撒,推门出屋喊了声“谁?”
无人答话,只见几个黑影窜了进来。
他站在屋门口,屋内电灯开着,他这里是明处。
门外天黑,那几个人是在暗处。
突然一束强光照来,他根本就看不清对方。
一愣神的功夫,他已经被捂住了嘴巴,同时有人反剪了他的双手。
那个捂他嘴的人威胁道:
“别出声!出声弄死你!”
魏青野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不敢反抗。
裘子切被他那一声“谁”吵醒了,钻出被窝下了床,听到了有外人说话,便问了声,“是不是真有人?”
是真有人!
一个蒙面人迅速进屋,她还在穿鞋,鞋没穿上,嘴巴也被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