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陛下和燕王的福,老臣身体暂时还能过得去。”上官决没法不怨夜北辰,在楚国被围困,死去的都是随他征战多年,亲如手足般的兄弟,上官决不懂,他已飞鸽传书夜北辰,为何他偏能坐视不理。
“楚国一事……”夜北辰想问些什么,可却被上官决打断了,“都是过去的事了,燕王不必再提。”上官决的语气不容再辩。
魏公公趁二人僵持忙道:“上官将军,陛下让老奴带来一些补品,陛下口谕,还请上官决将军安心养病,朝中之事不急于一时。”说罢挥挥手,魏公公身后的小太监们将各式补品放在了前堂内。
“老臣谢过陛下,谢过魏公公。”
魏公公将礼单交给府内的下人便径直走到前堂的门口,忽然开口说道:“上官将军,还是爱用信鸽?”
上官决有些疑惑,这夜里从来不是信鸽活动的时间,信鸽从来只有在卯时和辰时会到府里,从未在这时落过府里,为何魏公公会这样说?难道花园里落了鸽子?他快走几步,正欲绕过夜北辰时,夜北辰伸手挡了上官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将军,恐有蹊跷。”
上官决转身看着夜北辰,那眼神复杂,但上官决嘴角轻轻勾起,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而后径直走到魏公公身边道:“腿脚不好之后就一直爱用信鸽。”
“哦?这鸟禽难道比人还伶俐些?”魏公公尖声问道。
上官决摇摇头道:“伶俐自是谈不上的,它们靠的是一种习惯,只要训好,它们就按照习惯去飞,不会随意改变方向。”
“上官将军的意思是说,这几只是将军一直在用的信鸽?”
“魏公公说是,那便是了。”上官决将军说完这句,便转头对着上官夫人用了一个唇语,夜北辰读到了,意思是【跑】。
可那些搬东西的小太监早已绕到上官夫人的身后静待,上官夫人无处可去。
“那不知这些信鸽的身上,绑了些什么消息?老奴也想看看这鸟禽能带来什么消息?”
“魏公公请便。”上官决抬手,几只信鸽便落在了上官决的手臂上。
“上官将军!”夜北辰忽而大声唤道,引得上官决和魏公公同时看向他,夜北辰又开口道:“上官将军的信鸽传达的乃是军中诸事,魏公公在陛下身边当值,难道不知道军机不可外露?”
“老奴若是说是陛下想知道呢?”
夜北辰死死盯着魏公公道:“假传圣旨,该当何罪?”
“自然是死罪,老奴就是有三个脑袋,也不敢拿陛下来诓骗二位。陛下一直好奇上官决将军这信鸽,今日正巧碰见,正好可以拿给陛下一看,为何燕王如此阻挠,难道是这密信里有什么事是陛下不能知道的?!”
魏公公声音尖利,随他而来的小太监们脸色阴沉,众人只待魏公公一声令下。
上官决仰天大笑几声道:“殚精竭虑终有一天!”
天空中翻腾的云朵已变成深黑色,今日无月,黑夜汹涌袭来。
魏公公上前一把拽下上官决身上的一只信鸽,抽出密函只扫了一眼道:“大胆反贼上官决!将他全家拿下!回宫待陛下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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