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闯和二子离开了行宫后,夜北辰也转身回寝殿内收拾了行囊。
他静静的望着挂在寝宫内的两幅画卷,内心泛起了阵阵涟漪,如今这燕国一行似乎让他离母妃死因的真相更近了一步,虽然更近,但再往前一步就像进入了一片迷雾,他必须找到头绪。
夜北辰将画卷收好,前往燕国公府道别。
燕国公经昨夜一事昏厥过去,几个郎中吊了几副猛药才唤起他的神智。
燕国公躺在病榻之上,见夜北辰来,挣扎着起身。
“六皇子……你来了。”燕国公气若游丝。
“事情都办完了,燕国公,我该回京都了。”夜北辰走到燕国公的病榻前道。
“这么着急……不多留几日了吗?”
“不了,我同上官决将军一起回朝复命。”
“六皇子……这一夜我就像做了一场梦,把这一辈子都梦了一遍……我做错的事情太多,把你母妃送进宫里,便是我最大的错……”
夜北辰垂下眼帘道:“现如今再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
燕国公的眼泪已经盈眶,但只轻轻点了点头道:“是……你母妃应该在九泉之下,也在怪我吧……我以后与她相见之时,再求得她的原谅吧……”
燕国公顿了顿,又说道:“我之前查过你母妃的死另有隐情……所有的线索便都在这儿了,你回宫以后恐是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我自感时日无多……怕是也帮不上你什么了……这些现在交于你,希望对你有用……”燕国公说罢便从枕下的夹层里拿出了一些信函递给了夜北辰。
夜北辰接过信函,塞进怀中,缓缓开口道:“皇外祖父……保重。”
“你……你叫我什么?!”燕国公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问道。
“皇外祖父,燕国本不该是今天这副模样,这过错,你我二人一起承担。”
燕国公浑浊的眼睛里喷涌出泪水,他呜咽道:“是皇外祖父一人之过……是我胆小畏事……与你无关,与你无关啊!!!”
夜北辰的情绪一时也涌上喉头,但他深吸一口气将万般情绪压了下去,定定道:“我先走了。”
随后夜北辰离开了燕国公府,同上官决踏上了回京都的返程之路。
京都。
上官府外,已在粥铺帮忙布施米粥多日的上官未央对着在一旁的上官夫人说道:“娘,这些日好像流民少了不少,以前一天两锅粥都不够,这几天这一锅粥似乎都布施不完呢。”
上官夫人笑道:“是啊,这是好事,说明你爹他们在前线一切顺利,饱受战乱流离失所的人少了,那自然流民就少了,咱们的粥肯定也就剩下了。”
“那是不是爹就快能回京都了?”上官未央放下手中的粥勺,走到上官夫人的身旁问道。
上官未央的话音刚落,一名身着大安战衣的骑兵便快马加鞭的到了二人的粥铺前。
“上官夫人,前线送来家书一封!”
上官未央立刻上前接过,看了看上官夫人。
“你拆吧!”
上官未央欣喜的撕开信封,稍稍读了几句便开心的说道:“娘你说得对!燕国战乱已平!爹就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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