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君执来了,花瑟笙将手上的东西扔到了桌子上,懒懒的靠在桌子上,似乎是有几分不高兴的样子。
见她眼底下有许些青色,便知道她昨儿个肯定没睡好,君执叹了口气,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小姑娘整个人都笼罩住了,温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还生气呢?阿笙乖……”
小姑娘生气有些难哄。
君执的眼神扫了一眼桌上的画,眼角狠狠一抽,带着一言难尽,他知道姬诡诸画画丑,却没想到会这么丑,他只能说画像上勉强看得出是个人。
他现在怀疑太傅家里那张姬诡诸的画的真假有待考量。
花瑟笙瘪了瘪嘴将画像卷了起来,虽然嫌弃,但是动作却十分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弄坏了,毕竟,这是现在她手上,有关于姬诡诸这个人所留下来的为数不多的东西。
白了一眼君执,花瑟笙这会儿困得厉害,但她睡不着,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全部是从前的的那些画面,阿与,姬诡诸,还有更多的人。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那些应该很鲜活的人脸,却是那样的模糊,就像已经过了好久了一样,久到,她甚至都快记不起他们的面容了。
揉了揉太阳穴,花瑟笙靠在君执怀里闭上了眼睛,每次都是,只有阿执在她才会安心一些。
看得出来她一夜没睡好,君执放低了声音,“说吧,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他还记得在皇宫里,他刚找到阿笙的时候,她虚弱的不成样子,就像是失去了生机的娃娃,气若游丝的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那时候她刚醒来不久,他本来带阿笙离开,喀什那时候她身上的伤实在是太严重了,还整日整日的做噩梦。
经常大半夜被惊醒,满脸都是泪痕。
君执便决定留下来,谁知道这一留就是这样久。
过了许久,怀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君执紧绷的神色才放松下来,大概是看到了姬诡诸的画,又从楚江离那里听到了关于囡囡的故事,所以又做噩梦了。
湖上小筑,帘子挡住了风,和尚轻笑,一手捻着棋子,笑的意味不明,“你见过那位国师了,她看见你是不是很惊讶?”
老和尚的语气十分笃定,混沌的老眼中又带着看破一切的清明,低声道,手里的黑子落在了棋盘上。
青时点了点头,不过,他和国师顶多也就算见过两面,“容若寺的修建基本已经完成了,等过些日子见了容若主持,青时也便要回去了。”
他来这一趟就是为了容若寺的重建,至于那位国师的日后,与他没什么关系。
对面的老和尚笑了一声,并不相信他能回得去,“你可曾发现她有什么不一样?”
青时的这张容颜,就已经注定了他和那位国师的纠缠,老和尚很瘦,皮包骨一般,但是他看起来还是很精神,手指就像是干枯的树枝一样,“行了,多的你就自己琢磨吧,老和尚我还是想多活几天。”
有的时不能说,他唯一能做到就是将青时送到她身边,全了那个人的念头,都几百年了,他也能安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