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朝忠盯着手里的这根箭,不禁再次陷入了沉思:“这一箭压根就没伤到筋骨,仅是穿透了衣服,破了一点皮毛,可为何我会当场昏厥过去?难道这也是那位高人所为?”
那军士早已等得不耐烦,见刘朝忠仍直挺挺站在车,不由分说,前对着刘朝忠的屁股便是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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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得一声嚎叫,刘朝忠未觉得怎样,那军士却哭丧着脸,抱住右脚瘫坐在地,口中骂道:“你……你这腌臜,在屁股里装了铁板不成?!哎呦……疼死我了!”
刘朝忠见状,急忙跳下马车,快步前解释道:“这位大哥误会了,我并未想伤你。”说完,伸手抓住军士的小臂,稍加用力,打算将他从地扶起。
这一发力可不要紧,只听那军士“嗷”的一声惨叫,当即昏了过去。
周围的军士见状,纷纷落荒而逃,一边跑一边高声叫嚷道:“来人啊,乱党杀人了!”
刘朝忠闻听急忙大喊道:“喂……你们别跑啊!我不是乱党,也没有杀他!”
那几个军士哪儿敢回头?顷刻间便已逃得不见踪影。刘朝忠见状,长叹一声,俯身来到那名昏厥的军士近前,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方才自己用力一拽,竟使他的肩周脱臼,整个右臂犹若无骨一般。
刘朝忠心中暗道:“这人的身子骨怎么如此虚弱?我这轻轻一拉,他咋就伤了呢?”
一边想着一边托起军士的胳膊,一推一送,将脱臼的肩膀接。随后,按住对方的人中,不大一会儿,那军士一阵呻吟,缓缓睁开了眼睛。
刘朝忠见状,缓声道:“兄台,我并非有意伤你,如有得罪之处,望你多多包涵。”
那军士满脸惊恐,一把将刘朝忠推开,跌跌撞撞从地爬起,用手点指道:“你……你这乱党好大胆子,竟……竟敢在光天华日之下屠杀守城军士,你……你等着受死吧!”说完,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逃之夭夭。
刘朝忠站在原地,不禁一阵苦笑,心中暗道:“想我堂堂朝廷五品将军,不仅守城的军士想要取我性命,就连巡防军的弟兄也认定我是乱党,莫非这世道当真是詈夷为跖、颠倒黑白了吗?”
暗自惆怅了许久,刘朝忠长出了一口气,抖了抖身的泥土,认准金陵府的方向飞奔而去。
此时天明月高悬,白日里人声鼎沸的金陵城如今好似母亲怀抱中的婴儿,显得如此安详宁静。除了远处隐约飘来的夜鹭啼鸣以及街边古宅中传出的阵阵鼾声,再无其他扰耳之音。
刘朝忠冒着夜色疾行,不多时便已来到金陵府衙门前,抬眼望去,值守的两名哨兵正靠在府门前的石柱昏昏欲睡。
刘朝忠不想多事,身形一转,绕过正门,来到西北角地势较低一隅,伸展双臂,纵身一跃,双手攀住墙头,缓缓抬起头向府中张望。确定四下无人后,双脚一荡,好似二斤棉花一般轻飘飘落在地。
刘朝忠一见,不由得心生疑惑,暗忖道:“这两日几经恶斗,本以为身体已是师老兵疲、强弩之末,可谁成想,刚刚这一跃竟比以往更加得心应手。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未待细想,忽听远处靴声橐橐。刘朝忠甩目观瞧,只见一大队人马正高举火把向此处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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