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都要等到康熙丧事办完,等二十七天除了服再换上吉服行了登基大典的,皇后宝册金印也是那一天就送到了周婷手里。
国不可一日无君,底下办事的人这时候哪里顾得上扯皮,既是有了诏书,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自然紧赶慢赶的把一应事休办了下来。
丧报要一层一层传递下去,不说王公大臣们在临哭三日,就是外邦也要前来致哀,这可不是办伯王丧事那一回,周婷先想帮胤禛搭把手,谁知他三两下就把事情吩咐下去,丧礼自有礼部内务府督办,胤禛还特派了九阿哥去理蕃院做接待。
光是哭梓宫就要三日,幸而天气凉爽,瞻仰梓宫的那些个老臣不住有哭昏过去的,太医在一旁候着,见着个晕过去的就抬到棚里用药。
这里头就有佟国维,康熙去了的时候他还不怕,等诏书拿了出来,他这才真正心慌起来,八阿哥是龙子,就算原先为着大位有过争执,总没有撕破脸,新皇上位也要优容于他方显大度宽和。可佟家还真没有对上了位了皇四子付出过多少善意,虽说平安无虞,可佟国维心里念的却不仅仅是“平安”。
显赫了大半辈子,突然变成过了气儿的皇舅,他心里这道坎怎么也跨不过去。起着凉风的天儿,佟国维却出了一脑门子汗。这些旧臣里一多半儿都在真真切切的哀悼康熙的逝去。
胤禛是在朝臣三表四请之下才肯除了服的,本来天子以日易月,二十七日就是二十七月,一月不足就算是守满了丧,他却偏偏另下新旨,除登基封后穿吉服外,非要为康熙守满二十七个月的孝。
原本提着心的那些旧臣们因为这个倒存几份侥幸,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可三年不改父志是为孝,新皇既肯守这二十七个月,就是向天下表明他是个纯孝之人,待老臣也不会太差,虽不如康熙在时温和,起码也不会伤动筋骨。
这却是打错了盘算,胤禛上位头一道旨意是奉德妃为皇太后,第二道旨意是册封皇后,等那盖着蓝色御印的第三道旨意出来,底下听旨的一大片喘不过气,原是胤禛令那些亏欠了公库,借粮借银的大官小官,限期把国家的银粮吐出来。
这道旨意一出,那些个心存侥幸的立马熄了心思,倒是原来就有打算的知道好歹,观新皇的为人跟在听政时做下的那些事,就能知道他们这些在先帝手里过习惯了松快日子的老家伙们自有一番折腾,如今好歹算是下了旨意,若按着不发,等个三年谁知道那旨意变了什么样子。
譬如佟国维,他这时候倒想起宫里的佟家女儿来。佟妃跟着太皇太后如今就住在宁寿宫里,这还是没大敛不好给宫眷移宫才叫她求来的,此时知道家里给她这个任务搭上新皇后这条线不由得冷笑,丈夫既死儿子又无,不如闭了眼儿念佛,好歹有个太皇太后在,她这个皇太妃日子总不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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