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此人心地善良,为同僚考虑而是担心对方连累自己,对方听到这话也立刻噤声了。
韩遂与江曲皆是能干之人,可是他们的目光都从未放在过手底下的这些人身上,他们所注重都是政绩,更别说庸碌无能的县尉周春了。
主簿江曲看见杨秉的举措后,觉得知县为此而大动干戈只为杀鸡儆猴只觉得有些小题大做。
微微颦眉不过没有多说,因为他也不想为此而触对方眉头。
主簿在县衙的西边,而大堂东边则是县丞衙,而知县办公的地方则是在二堂,也就是穿过屏门后。
黄宝因为机敏能干,作为他随身的书吏为他递交公文,还有绥德县各地农桑,水利的情况往日整理的公文都将他的案前堆砌的如一座小山一样。
黄宝眼见着知县有要将这些公文全部看完的趋势,他在一旁轻声说道:“知县,如此多的案牍您需得顾念着身子,万万不可为此而坏了身子,如今县衙上上下下都依仗着您拿主意!”
如此多的案牍一件件翻阅,恐怕需得挑灯夜读的架势了。
杨秉并没有抬头,而是看着公文眉头微皱微微抬手,黄宝心领神会的退了下去。
看到一行文字他眉头紧锁:“九月,绥德,清涧大水,淫雨不止,水淹庄稼,庄稼尽没,歉收!”
这是说因为九月大雨的缘故,所以征收粮米并未成功。
这绥德县位于黄河中游,这黄河之水可灌溉土地,同样泛滥了也可以毁了农田。
他对于自身的要求是,要让绥德县农桑耕殖野无旷土,水利兴修民赖其用。
今日出城的小吏,就是设粥铺施粥赈济灾民,绥德与清涧两地如今合归一地,他自然明白公函之中,所淹没的除去庄稼还有农居。
他自京城之时,便听到的乃是河北之地的水灾,川陕四路大旱如那些灾情上至天听,还有如绥德县一县之地的大水远在东京又有谁知晓?
生活在东京城里,就是生活在云雾缭绕的天上看不见地上的泥土。
这知县作为亲民官,此时不与民亲近依旧在县衙之中通过公函去了解百姓疾苦岂不是有些虚伪。
这亲民官说起来知县贴近基层,可是在大宋多的是官不见民,民不见官!
只有断决狱讼的时候方能见到他们头顶的父母官是谁,长得是何模样是否亲善是否严苛。
这知县要下达乡里,县衙上下可都要忙活起来,不仅仅是吏员还有县丞,主簿,以及县尉都随行一起。
周春如今听到小吏来报,听说县令要出城巡视放粮赈济灾民。
打扰了他清晨的大好心情,厢房内炭炉正隆暖意融融。
随着他的起身,院子里的婆子仆婢都忙作了一团。
一位美艳妇人依附在他的身上春意阑珊:“如今这么早,县衙里有什么大事,要官人亲自累身前往,吩咐手底下人去处理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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