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秉一身冬衣,看起来十分简朴就是绥德城中普通百姓的穿着。
只有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吴六留在身边,两人徐徐而行,两人牵着两匹马一眼看去就是外乡人。
就在两人来到乡里,一位青色深衣的三十岁男子面容有些沉闷的坐在堤岸上,要知道如今乃是冬闲时节。
不必考虑庄稼收成也不用去开垦田地,家家户户都有储备粮,谁会待在堤岸上。
杨秉两人牵着马就要往里走,那堤岸上的男子说道:“你们都是外乡人吧!若是想要讨一口水喝尚有,若是讨要一份饭那就不必去了!”
杨秉来到了他的身边拱手说道:“不知阁下是?”
只见那男子有些漫不经心的拱手回应着:“在下袁案,乃是士人!”
他这语气之中有一种隐隐的优越感在其中,显然是想将自己士人和普通百姓的身份区别开来。
这士人也就是说他乃是一个举人,在大宋你起码得有举人身份才自称士人。
紧接着袁案说道:“村里如今粮食匮乏,各户家中如今每日只能节省粮食,至多也只能以米粥充饥!”
“我听说这绥德县的新任知县乃是一个不过二十岁的年轻人,他何尝知道这百姓疾苦,感叹这朝廷将人才埋没,让庸人当道啊!”
听到他的话身后的吴六面露怒色,像是要准备动手一样。
吴六本就身体壮硕如今又是一幅怒目圆睁的模样,刚刚还在堤岸上坐着的袁案起身退了数步说:“你这是作甚,我们并不相识只是说了几句,难不成就要动手打人不成?”
杨秉脸上并不在意,像是袁案所说的与他并不相干。
笑着拦住了吴六,陪笑着说:“我这位朋友因为听了几人的话误信了这绥德县知县乃是好官,所以才愤愤不平!”
“我觉得袁兄所说极是,正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听旁人说起这知县做了多少,可是没有改变百姓生活半分,就当不得一个好官!”
袁案显然有些怯色,毕竟吴六乃是禁军出身又上场杀过敌,瞪大眼睛的确有些骇人。
听到这壮汉面前年轻人的话,他方才正了正衣襟说着:“还是你明事理,看兄台的谈吐不像是一个普通人,是吏还是士人?”
他当然没有去怀疑杨秉是不是官员,哪里有官员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亲身来到村里私访,而且这么年轻也只有绥德县的新任知县了。
可是这个时候不抱着美娇娘,在家中取暖跑到这村里来,不是对方疯了就是他疯了。
如果他没疯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倒是担心对方会是寻访民情的吏员,所以试探起对方身份来。
杨秉一幅失意模样,叹了一口气说着:“在下姓赵,赶考两次,两番乡试不第,如今已经心灰意冷,所以想要在县里做一份买卖!”
他一脸的惆怅模样,看起来还真的像是屡试不第的穷酸文人,那一幅长吁短叹的样子让身侧的吴六都差点以为自己家郎君真的落第数次。
对于杨秉这番演技显然博得了袁案的同情,放下了对于杨秉的怀疑。
袁案立刻换成一幅神采飞扬的模样说道:“不过区区功名而已,兄台何必气馁失意,当温习文章写出好文章得到考官赏识才是正道,岂能与那些逐利的商人一样!”
杨秉也是一幅羞愧模样,连连应和答道:“袁兄所言极是,是我过于畏缩了!”
看到对方一幅虚心问教的模样,袁案也是一幅孺子可教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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