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齐牧的相邀,虽然有些意外可也是在情理之中。
可是如今无论是朝中的后党,吴党亦或是清流他都无意加入其中。
党争使得朝中所有的官员都必须站队,朝中的谏言也不是为了指正错误而是相互攻讦,互相掣肘。
都想将对立派系的官员赶出中枢朝廷,所以这个时候笼络朝臣乃是十分寻常的手笔了。
杨秉在平复了一下情绪,他向来性子就沉稳,如今经历了在延州这些年的磨练,变得更加内敛了!
愈发喜怒不形于色了,在前面指引的侍从丝毫不敢露出倨傲之色,如今的齐牧远远没有当初的权势。
而杨秉又是朝廷的后起之秀,自家官人需要大力笼络的对象,若是言语无状,可是有被发卖的风险。
齐牧此刻在书斋之中临摹着书法,可是虽然看起来聚精会神的样子,却是在杨秉刚刚迈进的那一刻,神情微动显然是故意摆出这幅姿态的。
等到杨秉走进书斋拱手说道:“下官,拜见齐中丞!”
这个时候齐牧像是因为杨秉的话语方才被从这种状态恢复过来,立刻搁笔放到一旁冷着脸看向身后的随从道:“为何有贵客临门,为何不事先通报,好让我亲自出门相迎!”
分明就是自家官人知晓这杨正言已经登门,那侍从心里虽然委屈,可是还是跪下叩首说明了自己的过错。
然后又看向身后的杨秉道:“称呼我为齐中丞岂不是过于生疏了,你与柯公之间的关系,称呼我为一句世叔即可了!”
杨秉对于这齐牧的手段却是了然于心了,他之所以在进门之时等到他通禀后方才回话,这便是要占据话语的主动权。
而这一声“世叔”若是应下来了,那么他身上可就挂上了齐牧的标签了,他自然不会在这個时候傻傻的就站好队。
他虽然初至京城,可是也曾听过清流与后党还有太后之间的一些暗地里的争斗,如今局势并不明朗,这个时候得罪了太后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
他有迎难之上的勇气,可是却不会傻傻的参与进党争中,为了天下万民他不惜此身,可是为了朝堂之上一些心怀野心的大臣,却是十分吝惜自己的羽毛。
齐牧的心思深沉,当初的顾千帆曾经与他说过,此人满口的仁义道德,可骨子里却是自私自利,就是争权夺利的“仁义君子”。
相比起齐牧他更相信顾千帆,还有柯相公也与他说起过此人的为人,当初虽未言明可那只言片语中也是道清了此人秉性。
他笑着说:“齐相公抬举下官了!”
齐牧面色不变,而是依旧笑容温煦说着:“文瑜当初给先帝上疏,被如今天下读书人称为天下第一疏,我如今看来依旧是辗转反侧,朝廷之中的隐患终是被你一一道明了,文瑜真是乃经国济世之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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