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低哼了一声便走进自己的书斋之中,在这场权利的更迭之中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想要拼尽一切就是为了博得一个富贵,而在严中弘眼里高不可攀的党项贵族,也有人与他境遇相差无几,在卫幕天喜宴席上的那些人又何尝不是与严中弘乃是一类人。
而张浦正是因为身居高位,所以才不会被一时的利益所蒙蔽双眼,因为他什么都有了方才会在利益当前表现的如今淡然自若。
他的妻子见自己夫君没有说话也是继续忙活着手边的事情,显然已经对于夫君这幅姿态已经习以为常了,那种不得志的失意就是严中弘的常态了。
不过如今在党项人这里,生活却是比起在大宋时过得更加富裕一些,如严中弘这样有一技之长的宋人来投,都能的得到不错的待遇,这不仅仅是为了表示自己求贤若渴的决心,还有便是想要来投的宋人死心塌地。
严中弘看着书斋之上的书稿陷入了发呆之中,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了笑意开始在纸上写了起来。
他虽然不能直接将自己所发现的这些信息告诉远在甘州的西夏太子,等待他登基的那一日自己定然能够得到重用,甚至彻底替代张浦那庸碌之人的位置。
在他的心里张浦就是和当初在大宋时的考官一样,乃是酒囊饭袋之辈,并不知道张浦只想置身事外。
城中也是风起云涌,卫幕天喜在等待着李德明彻底咽气之时。
甘州城外的一处营帐之内,李元昊突然从床榻之上惊醒,身子翻滚之下跌落在地。
他满头大汗刚刚从一场噩梦之中惊醒,完全不顾及身上的疼痛只是觉得心有余悸。
听到里面传出的动静,外面的心腹侍从也从帐内走了进来关切的询问。
在侍从的搀扶之下他从地上起来,此刻的他面如白纸额头上是密密麻麻的汗珠他道:“我梦见父王骑着白马往天上飞!”
这绝对不是祥瑞,这对于他而言无异于是一场噩梦,在出征之前李德明的身子就并不好,他们党项人不同于汉人有父死子继的传统,甚至当初赵匡义继位这种兄终弟及在历代以来也是例外。
游牧民族的观念是谁的拳头硬谁就能继承王位,为何这西夏党项的王历代都是拓跋氏继承,那是因为拓跋氏的实力最强所以才能保证地位稳固。
身边的随从劝说道:“您可要班师回城?若是大王真的身体有佯那卫幕天喜图谋不轨,恐怕.....”
他话没有说完但是却是已然说明了,李德明若是活着那个位置就是无比牢固,可若是身死那么他将陷入了被动。
游牧民族本来父子感情观念就并不强,而李元昊生性冷漠自然不会是在担忧父亲的病情,他所担心的是自己会成为丧家之犬被人赶在城外,他的眼里只要那个象征意义的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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