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出自绥德学宫的学子,天赋普通但是也是识文断字读过圣贤书,明白其人引用的这句话乃是出自《易经·系辞》,意思是形而上是无形的道体,形而下是万物各自的相。被万物各自的形象与用途束缚,就不能领悟、回归到无形的道体之中。
而身侧的杨吉也学着严安的模样,有些笨拙的向袁案作揖行礼。
看到这幅景象,袁案发出爽朗的笑声,这种畅意乃是发自内心的真情实感。
他没有逗留在这里而是选择了离开,两人听见目送这并未露面的人带着爽朗笑声而离开。
今日袁案来到马碛镇不仅仅是体察民情,观察乡镇之间可有欺压百姓的小吏,还有在这里寻一位故友。
那时候绥德县还是杨秉在任,那时候他和严安一样只是一个灰衣小吏,他听从了杨秉的建议去亲近小民,将蕃民也视作了大宋的百姓。
那时候他认识了一个老翁乃是吐蕃人,对于他的到来十分亲近表现的十分热情,当初马碛镇一切都是初建,远远没有如今的繁华兴盛。
这些年里他升迁的速度很快而随之事务也很忙,车马很慢以至于没有时间相见。
他凭着记忆还是寻到了老者的家,房屋不似当初那般的简陋,平顶房屋还有一个院子算是吐蕃和汉式相结合了。
他将毛驴系在了院子外面的桑树,毛驴的脾气很好在树荫下懒散的抖擞着身子。
他敲了敲门,打开门的那一刻是一个有些朴实的中年汉子,见到袁案激动的说道:“是袁先生当面吗?”
袁案从他的面容之上看的出老人的几分相近,他记得这是老人的长子。
他的斗笠那在手上,原来在面前时已经拿下了斗笠因为面见老友遮住面容是一件十分失礼的行为。
“原来是巴坚,许久未见了你还是一点也没有变化!”
他笑着说这倒不是恭维的话,那时候巴坚看起来十分沧桑明明比起袁案更为年轻,可是看起来格外的衰老,如今的他却是并未平添风霜。
他笑声十分爽朗:“若是没有金珠,我们依旧生活在水生火热之中,巴坚会变得更加衰老!”
金珠就是拯救苦难的菩萨,在这些蕃民的心里杨秉就是救苦救难的菩萨。
“你阿爸如今可在家中,已经许久未见了!”
在此刻老人的次子,此刻并不知道外面的乃是袁案所以说道:“阿爸去了县里,如今还未回来!”
此刻的袁案脸上露出失望之色,可是巴坚却是有些情绪低落的说着:“袁先生见谅,我阿爸已经离开了人间投向了腾格里的怀抱!我们的习俗不能直言亲人的离世,我的弟弟不是有意欺骗你的!”
这个消息比起前者更让袁案难过,他起初的欣喜和热情也浇灭了,也是情绪有些低沉:“能够带我去见见老友的墓吗?”
老人的次子见到老人是袁案起初也是十分惊讶,紧接着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这个时候的巴坚表现出了为难,因为亲人离世后按照习俗他们三年里都不能去拜祭,因为他们的眼泪还化作泪海,将亲人留在人间无法去往天上。
不过若是不带着袁先生前去又十分失礼,所以只能强压住心底的悲伤点了点头,只能在见到父亲时忍住不要落泪。
(腾格里)长生天会庇佑每一个草原的孩子,就像长空会庇护雏鹰!
身边的弟弟欲言又止,想说的话却都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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