濂溪先生道:“元平是在哪见过,我这位世侄少有外出”
“前些时日,我与知州大人在雍翠阁与萧使相议事,曾见过这年轻人的风采,使相见到这位年轻人也叹道苏杭一带果真是文风蔚然”
“世伯,萧钦言乃是佞臣以鬼神之说事君,您怎可与他为伍?朝中的那些清流君子才是您依附的人”
周柏面色铁青道:“周祯你果真是好大的胆子,在世伯面前也敢胡言乱语!”
周柏直呼其名可见他心中是真的生气,不是因为吴安世的地位,他的性情素来率性随和,虽然不是傲视公卿,可也从来不作谄媚之词。
他与吴安世虽然差了辈分,可是在外更像是同辈相论一般。
周祯的行为在他看来便是十分失礼,他从不谈及朝堂诸事。
他曾言朝中衮衮诸公所思的不过是权谋心机,所以在他的心里所谓的清流也不过是玩弄心机之辈。
吴安世也并不恼怒,周祯揖手道:“是我无状了还请世伯恕罪,可是圣人说阿意曲从,陷亲不义,是故世伯有错我还是要说出来”
周祯虽然平日里沉闷不语,可是性子却是最为执拗的,一旦认定的事情即使是任何人也无法规劝于他。
坐在上座的老夫人也是面色如常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可见其心境修养有多高。
只是吴家的一些女子却是眼光有些不善了,吴家与周家乃是姻亲关系,可是周祯的这番话无异于就是在打吴家的脸面。
吴安世淡然的说道:“那我便与你说说这位佞臣做了些何等荒唐事,祥符六年川陕地区王均起兵叛乱,他以安抚团结为上,不动兵刃稳定了局势,天禧三年任升州知州开挖治理荒湖,减免部分赋税有治理水利之功!”
“他假借鬼神之言是真,可有真才实学也是真,我恨其玩弄权柄是真,倾佩其才同样也是真”
“可朝中的清流我只看见了我兄长经济之才,却被他们以私德攻讦致使外放,你说说那些清流君子们和萧钦言又有何不同”
此处的经济之才,乃是经邦济世并非后世的经济。
濂溪先生也说道:“论迹不论心,你需要用心去看而不是只听见旁人所说的”
周祯没有继续言语再次行礼后便退到了一旁,像是在细细的揣测那番话,也在心中思索那番话的对错。
吴安世倒也不担心这番话会流传出去,在这里的也都是自家人,而且吴家已经再旗帜鲜明不过了。
一位婢女走了进来:“老夫人,杨公子来了”
老夫人展露笑容道:“快,快请进来”
杨秉进来后,给众人一一行礼没有任何有失礼节的举止。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在这里刚刚有一场关于清流与后党的争论,不过对于杨秉而言他的身份就已经表示了他的站队。
他的老师乃是清流领袖柯政的徒弟,所以乃是再根正苗红不过了。
不过清流之中自然不全是吴安世口中所说的那些,他是因为兄长被外放所以心中的郁愤难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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