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并没有训斥李明俊,而是同一旁的青袍鸿胪寺官员,说道:“惟仁者为能以大事小,惟智者为能以小事大。”
他的意思是只有仁人能以大国的地位侍奉小国,有聪明的人能以小国的地位侍奉大国。
这番话的意思就是在说,大宋此举并不仁德。
显然崔罕并不是那种全无学识的纨绔子弟,他是真的对于大宋儒家文化有深究,而且有志向的人。
可是青袍官员没有回答他,而是轻笑着道:“惟智者为能以小事大?先圣孟子的话,在此处用在你身上也不错!”
禁军也并没有为难崔罕,他们的目的也不是刻意挑起激化矛盾的。
不过却可以让他们争起来,他笑着说:“既然乃是中原遗民,明日可来客馆之中来!”
客馆乃是原本与外商交易的地方,不过此处显然已经有了区别对待的意味了。
李明俊并不担心,自己此举会引起崔罕的敌视,对方乃是两班大臣之子,可这里乃是大宋,他的权势在这影响不到自己。
至于其他的嫉妒就更加谈不上了,所有人所恨的不是李明俊站出来,而是懊恼为什么站出来的不是自己。
国子监很大,在这里学习的现在不仅仅是那些权贵子弟了,而是范围更加宽广了。
甚至农家子还有大宋各级阶层的百姓家孩子,当然权贵子弟的优势通道依然存在。
可是想要混入酒囊饭袋之辈却是不可能了,王川当初就是从国子监赶出来的。
就是因为学业不达标,即使他的父亲乃是朝中的御史中丞也无用。
崔罕也被禁军放下后,也老实了许多变得沉默了些。
他心里明白了并不是所有的道理都能够行得通,因为大宋的国力比起高丽强盛,所以他们这些士子没有话语权。
国子监的教学模式如今也是同绥德学宫一样,采用了分斋和三舍法。
即使有权贵子弟进来,月课不达标依旧会被赶出去。
而这些士子从一处书屋离开,走在环廊上,来到了另一处他们竟然听见竟然有夫子教授算学!
崔罕比起刚刚本分了许多,明白了少说多听的原则,不懂就知道发问。
“难道国子监还教授算学吗?难道不应该教授学子圣贤之学吗?”
这种事情倒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教育理念这种事情,是需要符合当下的国情的。
以高丽想要同大宋一样,进行改革变法经历的阻力会更大。
在高丽高丽王就是董事长,而两班大臣就是董事,你想要实现独裁根本不可能。
圣心独断也不过是一句笑话而已,青袍官员笑着解释道:“不同以往重视诗赋歌律的学风,大宋如今提倡经世致用的实学,重经义和时务,主张”明体达用。”
“国子监中设“经义”、“治事”两斋,经义斋学习研究经学基本理论,属于”明体“之学;治事斋则以学习水利、军事、天文、历算等实学知识为主,属于”达用“之学,在治事斋中,一人各治一事,又兼摄一事。”
说道这里又补充了一句,说:“不过农田本该也在治事斋之中,不过当今官员体谅黎民之苦,大兴农学,在汴京去年设立了农试,同科举一般的盛举!”
这一番话让当场的许多士子为之哑然,在高丽儒学根深蒂固的程度,就像是佛学扎根深厚。
就像是读书人的信仰,所以说这番话对于他们而言影响可想而知有多深。
甚至有人满脸的不可思议,崔罕紧紧皱眉,仿佛高丽已经落后了很多“版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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