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朝没跟他们一块,他还有事,自己走了。
而孟执一个人,和他们来的时间差不多,估计也没吃饭。
江拂纠结要不要问问他,展行便已经替她问了,“孟先生跟我们一块吧?就这附近,我刚刚已经看好餐厅了。”
孟执淡声道:“麻烦了。”
“小事。”
他们还是开车过去的,江拂全程都和展行一起,包括坐位置,也是坐在展行身边。
一路上,江拂数不清被孟执盯了多少次了。她心中惴惴,想到徐琮的话,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
和孟执犟,她铁定是落得下风的那个。
何况以前的事,是她做得不对在先。
渣人者,人恒渣之。
可能就是这个理。
江拂捧着菜单,心思飘到九霄云外。
她想着,要不还是找个机会缓解缓解她跟孟执的关系吧。
至于那块手表,就当她丢了。她再找机会从孟执身上坑回来。
想通了之后,江拂点了两道自己想吃的菜,把菜单交给展行。
他熟悉,他来。
江拂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喝,不期然和孟执对视。孟执这一晚的低气压,江拂早感知到了。
他既不乐意她和宁洄来往,势必也不喜欢她跟展行这么亲近。
江拂倒不觉有什么问题,能让他不高兴,她还就想看见呢。先气气他再说。
“对了展行,”江拂故意转头和展行说话,“等会我还要回医院陪陪易夕,你就先回去吧。”
“那你怎么回?”展行单纯地和江拂聊天,“反正我今天不忙,我等你一块回吧。”
江拂没多作犹豫,答应了,“那行吧。不过就是耽误你这么长时间,本来说好一起去按摩的。”
展行说:“那下回再补回来不就行了。”
他说完话,想问问孟执有没有忌口的,却冷不丁被孟执冷若冰霜的神色吓到。
知道他性子淡,但像现在这样的,展行还真没见识过。
比那晚去他家找江拂的脸色,还要难看。
展行清清喉咙,找机会给江拂发信息。
【孟先生……真的没事吗?你们还在闹矛盾吗?】
江拂看到了,旁若无人地开始拿手机回:【没啊,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
展行不大相信,佩服江拂面对孟执时心态太好。
【那你要不问问,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事。】
江拂说:【他又不会跟我们说,说不定还觉得我们多管闲事呢。】
展行思忖一下,【也对。】
他们二人就这么当着孟执的面聊了起来,孟执扫过江拂带笑的眉眼,是发自内心的心情舒展,让他异常烦躁。
事实上,从看到江拂把展行带到医院那一眼,孟执就保持着这样的情绪。
他深刻明白易家兄妹的事对于江拂来说,是多么**、多么重大的事。可她却能这么把展行带过来,这是不担心被展行知晓她从前的事了。
这人孟执感到不妙。
别看江拂大多时候和谁都能相处的熟悉的模样,内心里始终存在着一方极难走进的天地。
别人都不知道,但他知道。是独属于他和江拂两人的过往。
但是现在,她的私人领地里,接纳了展行。这个她认识不到两个月、并且对她心有不轨的男人。
孟执的太阳穴跳了跳,呷下一口茶,心头更躁得慌。
吃饭途中,展行不像江拂,他总得照顾到孟执,会和他聊一些话。
孟执少言寡语,不过没有不搭理人。
没几分钟,孟执有通电话进来。
他打断展行的话,拿起手机,“抱歉,接个电话。”
孟执到旁边接电话,展行得到机会跟江拂说点刚才不敢说的。
两人说话的姿势离得有点近,孟执一转眼便看见了。他对电话那端的人,耐心更少了,“没时间,不要再打扰我了。”
能让孟执说“打扰我”的人,是他真不想见。
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边的人很快掐了线。
他回到位置上,展行和江拂拉开距离,坐正身子,出于礼貌地问一句:“孟先生有事要忙吗?”
孟执这下没看他,漠然吐出一句话,“没有。”
展行一哽,摸摸头,识趣地不讲话了。
然而不到十分钟,有道人影停在他们的桌边。三个人都听见来人说:“孟先生,你说的没时间,就是指吃饭吗?”
江拂坐在里面,看着白姜侧身对着孟执说话,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们。
意图很明显。
江拂看好戏一般盯着,孟执抬眸瞥她一眼,对白姜说:“有事你可以坐下说。”
白姜一愣,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自己想给他打电话十通里有九通都没接,不过意外看见了实在憋得慌过来说个话,他居然让她坐下。
白姜这会儿才发现桌上另外两个人是谁。
尤其是江拂,对着她似笑非笑地眯了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