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零扶着她的肩,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他握住她的手,两指探上她的脉。她伤得很重,伤及了神骨。
吟颂很艰难地睁开眼,脸上毫无血色:“师父……”
重零瞳孔渐渐变蓝。
她耳边的声音轻得像东丘桃林里的风,穿过耳畔,试图晃进神魂里。
“乖,闭上眼,很快就不会疼了。”
她眼皮慢慢垂下。
重零从身体里取出一根肋骨,打进了她身体里。那根肋骨最靠近心脏,是他最硬的一块骨。
他身体微晃,吐出了一口血。
怀里的她还未醒,眉头紧蹙,湛蓝色的光萦绕她四周。
“对不起。”他的指腹拂过她眉眼,“对不起吟颂。”
她嘤咛了一声,念的是师父。
重零闭关了,没有人知道他为何闭关。吟颂休养了千年,伤势已无碍,只是落了心疾,偶尔会心痛如绞,东问数次为她诊脉,却也看不出究竟。
只有岐桑知道,这是因为老石头生了心出来,小石头得了老石头心脏旁的那根肋骨,暂时受不了肋骨的心脉。
重零闭关出来的那日,先去了折法神殿,吟颂在那里。她与岐桑的三弟子衡姬交好,正在枣树下等衡姬。
重零走过去,轻声唤她:“吟颂。”
她最近没日没夜地修炼,枕着手臂一小会儿,竟睡了过去。
重零鬼使神差地设了结界,俯身吻了他的小石头,不敢吻唇,吻落在了她手背上。
枣叶晃动,哗哗啦啦。
*****
这顿晚饭吃不成,宋稚被秦肃抱到了床上。
衣服被剥光了宋稚才想起来:“我、我怀孕了。”她推了推他已覆到她胸前的手。
她得装一下啊。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秦肃停下动作来看她,眸中情潮未褪,因为克制隐忍,额头沁出了密密的薄汗:“如果你想要孩子的话,我们可以不避孕。”
宋稚微微愣了一下:“你知道我骗你?”
她没怀孕,是骗他的,因为抓不住他,所以才想用孩子来绑住他。
她身上不着寸缕,刚入夜,天微凉,她冷得起了鸡皮疙瘩。
秦肃抱住她,扯来被子裹住两人的身体,他说:“你不是很会撒谎。”
他当时就识破了,只是没有戳破。
被子下肌肤相贴,吟颂的脸早就红透:“那你为什么还跟我结婚?”
“你不是知道吗?”他握住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衬衫衣扣上,“帮我解开。”
宋稚手指不听使唤,笨手笨脚地解着扣子:“知道什么?”
他开始吻她,从唇开始:“我很喜欢你。”
吻慢慢往下。
他把唇落在她心口:“我挣扎过,可是没有办法,我还是想自私一点,就算我可能会拖累你。”
他推开过,还是妥协了,向她妥协,也向自己妥协。
他又带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腰上,吻落在了她耳边,一起落下的还有温柔的喃喃轻语:“对不起,本来想一步一步进展,但是没有忍住,故意利用了你的谎话,骗你领了证。”
她在骗他,他又何尝不在骗她。
咔哒。
她解了他的皮带:“你买套了吗?”
“买了。”
她抱住他,回吻:“我暂时不想生孩子,暂时我们两个人过可以吗?”
秦肃身上出了汗:“可以。”
都可以,他以后会把所有能给的都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