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又只剩下他们俩。

宋京野问她：“刚才笑什么？”

陈柠回故意：“顾阮东很帅。”

宋京野当即脸色不好看：“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说。”

陈柠回咯咯笑就是不说，宋京野只能自己给自己台阶下：“帅能当饭吃？”

“就比较赏心悦目，看着就开心。”

“肤浅的女人。”

倒也没有真生气，吃完饭，挽着手去外边散步。

这边的天气，早晚温差很大，陈柠回走了一会儿被夜风吹得有点冷，整个人紧贴着宋京野走，脑子特别清醒。

走了一会儿，她终于开口：“叔叔。”

“嗯？”

“昨天，章老师找我谈话了。”

“说什么了？”

“他想让我去X国呆两年，那里刚建馆，我能比较容易做出成绩来，另外去两年也淡化一下我在单位造成的负面影响。”

她言简意赅把这事说了一遍，说完就沉默着等宋京野的反应。

他揽着她的手稍稍顿了一下，脚步也停了下来，就站在路边看着她，好半晌才问：“你怎么考虑的？”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她特意跑到西南来找他，就是心里早有主意了，她一直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女孩子。

陈柠回踌躇了好一会儿，问：“叔叔，你觉得呢？”

她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宋京野看着她，打量着她，没有说话。

他当然不希望她出去，一是担心她一个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国家没人照顾；二是舍不得分开。

但他不想替她做决定，更不想给任何意见。

两人都僵持着，谁也没有松口说话。

陈柠回依然挽着他的手，内心煎熬，她很自私，她甚至自私地希望，宋京野会主动提出让她去，支持她去，这样她的心理负担会小很多。

但此刻的宋京野，也想自私一回，至少，他做不到，也说不出支持她去的话，因为真的不想分开，舍不得。

所以两人都沉默着没说话，一路这么走回酒店，很晚了上床睡觉。

像是闹了别扭的年轻情侣，并排躺着，谁也不先开口说话，也都知道对方没有睡着，就安静躺着。

直到宋京野忽然翻身压过去，没有章法地胡乱吻她，急切，索取，甚至带着惩罚。

宋京野这回没有太怜香惜玉加上晚餐之前刚有过一次，所以这一次格外的漫长。以至于结束时，陈柠回有些虚脱，无力地趴在枕头上，全身被汗湿透。

迷糊里，只听他说：“去之前把证领了吧。”

终究还是他先妥协，他知她、懂她，所以千万不舍，但最终也会无条件支持她。

陈柠回听到他的话，没有回应，把头深深地埋进枕头里面，任泪水翻涌而出。她也知道，只要她开口，他就一定会支持。

“两年，七百多天，很快的。”宋京野把她捞回自己怀里抱着。她的工作性质，即便现在不出去，以后也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