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老被孙玉清一番话羞得抬不起头,支支吾吾道:“打,打不过。”
“宁死不屈知道吗?”孙玉清激将道。
鬼老讪笑几声,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孙玉清回忆道:“你父亲活着的时候养过七彩蛇蛊,同时还有只解蛊之蛊红头鹰鹫,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有两三只。”
鬼老装聋作哑,默不吭声。
孙玉清冷笑道:“给我一只十年的红头鹰鹫,我帮你杀掉上面那群人。还德朗寨安宁,让你父亲九泉下魂魄安息。”
“当真?”鬼老嗓音沉闷,眼角有阴厉一闪而逝,显然是对小孟和麻婆子怀恨在心已久。
孙玉清轻声道:“我从不说假话,再说了,你的命在我手上,就当是买命钱,你也必须给我红头鹰鹫。”
“情面归情面,毕竟是十五年前的情面了。”
“我没第一时间杀你,给足了老春头面子。”
孙玉清刚柔并济道:“别不知好歹,孰轻孰重自己算算。”
鬼老不再犹豫,果断答应道:“只要前辈除掉那些外来者,红头鹰鹫全给你都无妨。”
五分钟后,孙玉清离开了,留下坦白从宽的鬼老一脸悲愤。
说好的不动手呢,怎么就拳打脚踢了?
不就是撒了几句小谎嘛,至于专挑脸上打?
“啊哟。”
鬼老揉着肿胀的脸颊,看着苏老三消失的身影满心期待。
能自由的为自己而活,谁又愿意当别人的走狗呢?
他的父亲叫岁春,曾是苗疆十大蛊王之一。
……
五峰山顶,天色渐黑。
篝火在燃烧,吸引了大量蚊虫四面飞舞。
黑袍男面向瀑布,眼神冰冷,气息暴戾。
小孟和麻婆子守在一边,低眉顺目不敢多言,生怕主人会将怒火发泄到他们身上。
消息传进瀑布里一个多小时了,屁个动静没有。
别说逼迫灵心现身,就是连个“礼貌回话”都没出现。
所谓的威胁根本没起到丁点作用,还白白浪费了本就宝贵的时间。
自家主人接下来会怎么做小孟不知道,他没胆子主动询问。
只希望此件事了他和麻婆子能安稳离开墨家寨,哪怕依旧被主人掌控着性命,他再也不想呆在大山深处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真以为我不会杀人呐。”
很久,如木雕般矗立的黑袍男悄然转身。
他来到半跪在地的谷欣可面前,吩咐小孟道:“切断她的一只手给灵心送进去,我倒要看看她能忍到什么时候。”
“是。”小孟麻利地掏出匕首。
黑袍男扭了扭脖子,指着飞狼道:“把他的脑袋割下来,一起送进去。”
麻婆子小心问道:“李家小子和全阴体的女娃呢,要不要也割点东西留个记号。”
黑袍男摆手道:“不急,慢慢来,慢慢摧毁灵心的信念。我就不信她真能做到眼睁睁看着她的亲朋好友一个个因她而死。”
麻婆子瞬间领悟了主人的意思,含笑行动。
谷欣可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容。
但躺在不远处的我清晰看到她垂落的双手微微颤抖,不受控制地哆嗦。
飞狼悲凉一笑,视死如归道:“李木,小彩儿,我先走一步。”
“狼哥。”我努力地抬头,眼泪顺势落下,虽然跟飞狼相处时间不长,但我们之间早已情深视他如大哥哥般。
“没事,人这一辈子早死晚死都得死。”飞狼面不改色道:“希望你干爹能救下灵小姐,如此,也算我还了大少爷的恩情。”
“飞狼哥……”小彩儿泣不成声。
“对不住啦小彩儿,你的事灵小姐也跟我说了,交代让我好好照顾你的。现在我替她给你道歉,事与愿违,不能应你爷爷之求给你寻个好夫家……”
飞狼还想说话,拿着匕首的麻婆子已然来到我们这边。
她伸出苍老的左手,按着飞狼的脑袋,咻咻怪笑道:“忍着点疼,我争取给你一个痛快。”
飞狼咬紧牙关“咯咯”响声,哪怕他早就抱着必死之心,可真在黄泉这刻,谁敢说自己真的一点不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