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张瑞抖若筛糠,一个劲地询问我们为什么这么冷。
手持银针布卷的灵心久久没有动作。
就在我好奇那只血手会不会从张瑞脖子后面钻出来的时候,一股阴寒之气迎面扑来,吹得我浑身毛孔骤然紧绷,头皮发麻。
明明是七月初的盛夏,正午时分,外面阳光普照,我却被冻的莫名寒颤,吐气如雾,实在是诡异到了极点。
“来了。”杜关城低喝一声,目光凌厉。
我抓着门把手定睛望去,只见张瑞的脖子上环绕着一团血红色的雾气。
这团雾气缓慢游动,如蛇盘踞包裹着张瑞的脑袋时隐时现。
我下意识地捂住嘴巴,生怕自己惊恐过度叫出声来。
灵心右手轻抬,有银针一闪而逝。
只听见砰的一声,血红雾气炸开,化作星星点点的红光荡然无存。
张瑞抱头哀嚎,倒在床上蜷缩着身体,抽搐不断。
灵心急步上前,以银针扎在张瑞的眉心命宫。
“李木,快,脱掉他的上衣。”灵心转动银针朝我喊道。
我这会吓得不轻,听到灵心的吩咐,连忙小跑过去扶起张瑞,硬拉带扯地拽掉他的衣服。
灵心神态自若,手里的银针仿佛细雨连绵落在张瑞的肚皮上。
黑色的血自针眼渗出,连串在一起,形成蛛网般密密麻麻的线条。
“我倒要看看你能藏到何时。”灵心面露讥笑,一张黄色符纸被她捏在指尖。
下一刻,黄符在张瑞的腹部燃烧,混合着黑色鲜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烂味道弥漫散开。
“卧槽……”我捏着鼻子小心退后。
这股味道太特么臭了,就像烂肉泡在了臭水沟里,熏得我头晕眼花。
“镇。”灵心玉手轻拍。
“嗖嗖嗖。”
扎在张瑞肚皮上的数十根银针剧烈摇晃,好似被重物压制,寸寸深入。
“嘤呜……”
凄惨的啼哭声在我耳边响起,与此同时,一张婴儿的稚嫩面孔悄然浮现在张瑞胸口。
“坏我好事,你该死。”婴儿口吐人言,神色扭曲。
灵心转身即退,掀起被褥横挡半空。
“崩。”
几千块的羽绒被啊,被银针刺的千疮百孔,漫天毛绒飞舞飘落,如鹅毛大雪洋洋洒洒。
“这东西这么厉害?”我躲在门后不敢动弹,低声道:“是阴胎吗?”
“是。”杜关城脸色阴沉道:“和你体内的恶灵相比,这玩意解决起来一样不轻松。”
“木,木子。”张瑞缩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喊道:“扶我一把。”
“没事吧瑞子。”我小心翼翼地拉起张瑞,帮他将上衣穿上。
“说好的舒服无痛苦呢?”张瑞揉搓着肚皮,表情幽怨道:“没把我疼死,嘶……肚子好涨。”
“不行不行,我得去趟厕所。”
“嗷,憋不住了。”
张瑞夹着双腿颤颤巍巍地往外面跑,那动作,像极了蹦跶的肥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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