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群魔乱舞的舞池搭了一方舞台,场子换成慢摇风格。
“这里换老板了?”梁潇小声问吴亮。
吴亮耸耸肩,“不清楚。”
侍应给梁潇上了果味鸡尾酒,她以为是吴亮安排的,喝一口,酸酸甜甜还有薄荷味,很好喝。
舞台上有主持人出来,“非常感谢各位的光临,今天全场酒水免费畅饮。”底下吹起欢呼口哨声。
主持人压压手掌继续说:“大家要谢就谢这美丽动人的良宵。”
底下众人举起杯,“敬良宵。”
梁潇嘴里的酒差点呛出来,怎么感觉大家都在跟她敬酒,这感觉太诡异了。
主持人进去,舞台灯光全暗,这是有表演?
一缕蓝光打下来,白色钢琴荧荧闪着光。
叮叮叮,清脆单音,全场都安静下来。看不清弹琴的人,只能看见他修长指节。
“我要……”男人的声音带一点嘶哑,音色性感得不像话,只是调子不太准,在找调子。
“我要你在我身旁。”音乐如水流泻而出。
我要看着你梳妆
这夜的风儿吹
吹得心痒痒我的姑娘我在他乡望着月亮
送你美丽的衣裳
看你对镜贴花黄
这夜色太紧张
时间太漫长我的姑娘你在何方眼看天亮
都怪这夜色撩人的疯狂
都怪这吉他弹得太凄凉
我要唱着歌
默默把你想我的姑娘你在何方眼看天亮
钢琴声停止,放原声带。
天涯呀海角
觅呀觅知音
小妹妹唱歌郎奏琴
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
舞台周围的灯全亮起来,两个身材魁梧肌肉发达的汉子化着艳俗浓妆,穿高开叉旗袍,露出麒麟臂毛茸茸大粗腿在台上随着音乐笨拙扭臀摆腰,简直辣眼睛。
台下哄堂大笑,刚喝进的酒水全喷了。其实只要细仔看,就能发见那两汉子浓妆下鼻青脸肿。
梁潇一直关注台上弹钢琴的男人,音色太性感引人入迷,吴亮离开她都没发现。
“这个表演满意吗?”战川像是从天而降突然出现。
梁潇冷着脸,“你又想干什么?”
战川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拿她的杯子喝一口果酒,太甜,他皱皱眉。
“台上两个就是那晚绑你的人。”
梁潇看见他手背上缠着白色绷带,有血渍。
她睨一睨台上被耍着玩鼻青脸肿的汉子,“他俩最多只是帮凶,最该痛打侵犯我的无耻变态流氓。”
战川笑,凑近来,“我发现,你生气比电影明星生气好看多了。他妈的,老子的女人生气好看死了。”
梁潇觉得他简直就是无赖。她起身就要走,战川拉住她,“都说床头打架床尾和,你气性这么大?”
“谁跟你床上打架!”她吼出来,引得旁人侧目。她脸都红了,甩战川的手,“我说了跟你不熟,以后遇见都绕道走。”
战川手上稍用劲,她跌到他怀里,“你确定要回到互不认识的状态,确定要追我第二遍?”
“你……”梁潇想咬死他,“谁追你了!”
战川抱着她软下声音,“我追你,我死皮赖脸追你。”
“你放开,放开……”梁潇挣扎的力道在他面前像撒娇。
二楼,单面玻璃后武捷右手腕上绑着固定,拳头捏得发颤。
“武捷,你的手不想要了!”武胜按灭雪茄对着她背影吼一声。
武捷红着眼睛转身,“我要杀了那女人!”
武胜冷冷看她,“他今晚带那女人来这里演这一出就是要警告我们,那是他的人。”
“我不信,我不信!”武捷要发疯了,“川哥是喜欢我的,他背上的伤疤就是证明,他为了我连命都不要。他是因为我不辞而别跑去法国所以生我的气,他是为了气我才带那个女人来。”
“武捷,你到底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武胜难得露出同情的目光,“战川出了名冷血绝情,你的手不是最好的证明吗?”
“我不信,川哥一定会回心转意。”武捷冲出去。
武胜眯着眼睛看楼下卡座,“战川,你终于也有软肋了吗。”
梁潇怒气冲冲出酒吧,打吴亮电话他也不接。她找到吴亮的车,车门是开的,她索性上车里等吴亮。
没等到吴亮,等来了战川,他直接上驾驶座关门。
“你……这车,是你的!”梁潇恍然大悟,难怪怎么看都和吴亮不搭。
战川看她的眼神像看待宰的兔子,“想去哪儿?山顶野、战,还是鸳鸯戏水?”
梁潇伸手开门,中控早落锁。
“开门,我要下车。”
战川已经发动车。
吴亮一直目送黑色迈巴赫走远,直至剩车尾一点红光。有点儿失恋的感觉,他很清楚梁潇对他来说这辈子都可望不可及。所以,他心甘情愿帮战川,那才是她喜欢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