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你还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太多了。”陆悦君笑得风情百转,语调徒然一转,阴恻恻地说:“只要你把阿年完好地带回来,我可以考虑告诉你一个秘密。”
她眯着媚眼,藏在眼底的笑意尖锐如刀:“绝对劲爆,这个交易,你不会亏。”
桑妩没有说话,她从陆悦君的眼底,看到了那深深的觑意。
恶毒阴狠,却真实。
心口顿时有些刺痛,几乎是这一瞬间,她想到了一个名字。
陆悦君说的秘密,极有可能,和他有关!
“装神弄鬼,你到底在说什么?”木灵一直不吭声,听着桑妩和陆悦君说了这一番话之后才忍不住开口。
关于桑妩的秘密,除了顾庭斯还有什么?
她怎么都没看出来?
这不大可能呀!
陆悦君挑了挑眼梢,朝木灵讥诮一笑:“难得也有你不知道的事情,不过也对,你道行和他相比,实在是太浅。”
“谁?”木灵黑了脸。
她在世上行走这么多年,还真没遇上她对付不了的人,顾庭斯和陆悦君这么多年还活着。
不过是因为这两个人,阴险狡诈,善于躲藏。
陆悦君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丢出了一个地址,阴森森地说;“记住,我要活人。”
她交易里,陆末年必须是活着的。
不然,桑妩什么秘密也得不到。
出了病房,桑妩步伐加快离开医院。
暮色逐渐低垂,路灯一盏盏亮起,冷风呼啸卷过柏油路,徒生阴冷。
木灵从身后追了上来,脸色难看:“你真的要去?”
桑妩站在车子边,定定地看着车子半响,似在思考什么,点了点头:“我必须要去。”
“苍天啊。”木灵仰天长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陆悦君说得对,我的确冤,可我怎么能取代了别人的人生还能无动于衷?”她的声音虚无缥缈:“我恨顾庭斯和陆悦君,是因为他们剥夺了我的生命,可我,何尝不是剥夺了桑晚安和陆末年的幸福和生命?”
身体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哭,悲哀凄切,如从地狱深渊而来。
又好似,就在耳边。
她感觉得到那真切的心痛,是桑晚安的心在疼。
桑晚安这小半辈子,活在恶魔的供养里,最后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
想来,可怕悲哀。
她这短暂又凄凉的一生,唯有陆末年这一缕阳光,她死了,也想要保住这一点温暖。
桑晚安和陆末年,情太深,缘分,又太浅。
“我从桑晚安的记忆里窥见过陆末年的情意,他说,桑晚安这个名字,便是他的全部。”说着心口沉闷难受,她捂着心口低声说:“陆末年,不该死。”
黑夜悄然降临,冷风无休止地撕扯,木灵看着站在路边脸色悲戚的桑妩,越发他心头沉重。
闷闷地说:“听你这么说,我都觉得难过了。”
这世上,能让她难过的事情,已经不多了。
桑妩虽觉得不应景,还是忍不住调侃:“原来渡灵人也会觉得难过。”
见过万千生死的木灵,感情实在淡薄。
木灵没好气地瞪她:“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呢,眼看着就要有去无回了。”
去了顾庭斯的老窝,他还能放她走吗?
到底是于心不忍,木灵接着说道:“我跟你一同去,只有我能治治顾老妖。”
“你去了,怕是我们连人都见不到。”桑妩摇了摇头。
木灵一去,顾庭斯极有可能会不见她。
到时候她去哪里找他?
夜色沉得让人发慌,桑妩的唇色有些白:“木灵,我总觉得,陆悦君要说的那个秘密,和傅寒遇有关,所以我一定要把陆末年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