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平淡的反应,却仍没令林诗以信以为真。
她将信将疑:“……我可真没从你脸上看到半点儿倒霉的模样。”
他倒也不掩饰。
索性扬起了笑来,大大方方地承认:“那是因为见着姐姐,心情自然是好的。”
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
林诗以抿着嘴,见他这样子,若是装得,该是继续卖惨才是。
难道真是伤着了?
她伸手摸了摸一旁躁动的哥斯拉,另一只手默默地接过了季羡止手中的牵引绳。
“既然都这样了,还非要出来遛狗做什么?这要一不小心再摔一跤,你拿什么手遛狗?”
“总有办法的。”他柔声说着,乖巧地走在她的身边。
林诗以瞥了他一眼,忍不住骂了声:“有你个头。”
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小朋友!
林诗以虽是这么骂着,可还是陪在他的身旁。
见着行人多的时候,又怕挤着他,时不时地将他拉到了身旁,就怕旁人撞着了他的伤口。
季羡止就这么任由着她摆弄。
她拉着往左,他便往左。
拉着往右,他便往右。
甚至在这拥挤的人行道上,他更是享受与她肩并肩的时候。
“姐姐这是在关心我,还是和路人一样,同情着我?”他侧过脸来,看着身旁的林诗以问着。
林诗以的脚步明显一顿。
她微微开口,正要说出答案。
下一秒,却又改了主意,反问他:“有区别吗?”
也不知为何。
他明明早就准备好了听到“同情”这个答案。
可被她这么一反问,心里头反倒更加难受。
“是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他轻声说着,多少带着些落寞。
林诗以抿着嘴,收回了视线,不再看他。
没一会儿。
他又轻声唤着:“姐姐。”
“又怎么了?”她问。
这一次,季羡止加快了脚步,挡在了她的身前。
逼得林诗以不得不抬起头来看着他。
见他神色真挚又严肃。
“那你会同情我多久?”
“……”这算是什么问题?林诗以在心里头嘟囔了句。
有意避重就轻地调侃:“怎么的?你还想一辈子打石膏不成?”
本以为她故作玩笑的模样,能让他失去地停止这样的问题。
谁知,他竟还顺着她这玩笑话说着:“若是姐姐能一辈子替我遛狗,我也不是不可以。”
看着他那一脸认真甚至还带着期待的样子。
反而让林诗以说不出话来。
这孩子确定不是摔着脑子了?
“小心!”
忽然一机动车出现在了人行道上,在它与季羡止擦身而过时。
林诗以立即出手将他拉到了身边来。
那机动车甚至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气得林诗以忍不住回头大骂:“没看着伤患吗?撞严重了你能负责吗你!”
那机动车的车主停下了车,回头看了林诗以一眼,又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林诗以愤恨地朝着那机动车离去的方向瞪了一眼。
随即又赶忙看着季羡止那打着石膏的手,很是紧张。
“你没事吧?”
季羡止完全被她刚刚那副样子给震慑住了。
愣了足足三秒,才作出疼痛难忍的表情。
“嘶——”
林诗以眉头一紧。
“很疼吗?我们去医院。”她拉着季羡止,正要拦下路边的计程车。
季羡止下意识地伸出左手拉住了她。
“没事,不碍事。”
不碍事?
林诗以看着他,心中实在是放在不下。
都严重到打石膏了,这要真出了点什么事,岂不是要赖上她一辈子了?
林诗以心里正想着该怎么把这小朋友忽悠到医院里细细检查一番。
又听他那明朗的声音软软绵绵地同她说着:“姐姐送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