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玉见众人都走了,便到里间去,果然看怀蓉正靠在那里,虽然形容憔悴,好在是有些精神,眼泪不由得便掉了下来。怀蓉这几日虽然时时清醒,却总是极为虚弱,不过略睁一睁眼睛,勉强喝下几口药便又睡过去了,也不能用些吃食,眼见着整个人瘦的都要脱了形。如今能微微靠着些起来,还能这样瞧着自己,已经是莫大的喜事了。
怀蓉见绯玉哭起来,微笑道,“傻丫头,看着我好了怎么反而哭起来,还不把药取过来给我喝。”
绯玉忙拭了眼泪道,“是我糊涂了,姑娘快些用吧,如今时气冷起来,这没一会子功夫只怕就要冷了,伤了药性就不好了。”
绯玉触了触药碗,果然已经是半温,忙就喂给怀蓉,怀蓉才喝了一口,便吐了出来,蹙眉道,“这药怎么这么大的血腥气?”
绯玉一怔,想着姑娘前几日浑浑噩噩,想必连嘴里也半分没有味道,连这药味都辨不出,今日好了些,倒问起这个来,便道,“这药向来是如此的,里头和着慧恒师傅的血呢,自然有些血腥气,却是救命的良药。姑娘若不是喝了这十几日,哪里就能好起来?定慧大师说姑娘这毒乃是至寒的,非至阳之血不能救的,姑娘且别管着许多,只管喝了就是。”
怀蓉怔住,自己这些日子精神不济,喝了些什么倒真是不知道,今日才知有这样的事情。只听绯玉又道,“我悄悄儿瞧过师傅煎药,真真是吓人,若是我,痛也痛死了。姑娘每日要喝三回药,我瞧着每日这么几碗血,饶是师傅身子骨硬朗,这脸色也眼见着是苍白了下去。我听太妃也赞师傅,说这与割肉饲鹰一般,德行堪比佛祖,真正是高僧呢。”
绯玉见怀蓉不说话也不喝药,只当是说这些吓着了,忙道,“姑娘权当我没说,且别管这药怎么来的,先喝了罢了。若是姑娘不喝,身子可怎么好呢?姑娘是昏睡着不知道,起先那几天,姑娘病情沉重危机,定慧大师又是老人家不能熬得久,慧恒师傅可是连日连夜地守着姑娘呢,一时也不敢放松了。别说太妃、王爷心里记挂着,就是为着慧恒师傅救治姑娘的份上,姑娘也要把这药给喝了,否则可是辜负了众人的一片心呀。”
怀蓉也不答话,端着碗半晌,才默默地喝下去。绯玉见怀蓉不答话,只当是不愿喝,却见她一语不发连眉头也没有蹙一蹙,虽然惊讶倒是高兴,也就不多说什么。
怀蓉喝了药,缓了缓便道,“怎么没见母亲?”
绯玉便道,“姑娘你这一遭儿,可把姨娘吓坏了,唬的厥过去,连神智也不清楚了。索性及时救了回来,这几日二奶奶嘱咐不让见姑娘,免得一时伤了心,只叫我和澜玉时时去说一说姑娘已经好转了的话安心,今日我瞧着神色好了许多了,想来不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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