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罗叹道,“你此时倒有心思问这些了?”又见怀蓉面上倒像是十分着急的样子,心里微微觉得奇怪,这些日子生死之间,也未见她有过这样神情。瞧她询问地望着自己,便道,“也罢了,既然你问了,我就说一说也不碍的。那一日我带了九儿上山,偏生定慧大师采药去了,也没人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又或者去了哪里。我知道你的病情一时也等不得,正不知如何是好,好在慧恒师傅慈悲,带了几个小沙弥去后山寻找。只是定云山后山险峻,多有悬崖峭壁,大师仙踪飘渺,哪里是这样好寻的呢?很快夕阳都沉了下去,那几个小沙弥怕失足落了崖,便都陆陆续续地回来了。”
“我本来心里已经绝望,只道是天妒妹妹,此番这一回劫难是过不去了。只是慧恒师傅一直没有从后山回来,我一来心里报了点希望,二来又担心禅师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真是五内俱焚。直到了将近后半夜,忽然外头的小沙弥道,慧恒禅师寻了定慧大师回来,我忙出去,大师也没有说些什么,便道快些下山去。我和九儿通两位师傅下了山,片刻也不敢耽搁一路赶到了府里,我才见慧恒师傅身上满是血迹,举动之间也有些不便,想来是被荆棘所伤,更或者是摔下了什么石壁伤了筋骨。本来想叫他赶紧包扎收拾,却见他和大师都忙着给你诊脉煎药,还要施针把经络里头的寒气逼了出来,一日一宿不曾合眼,也未瞧自身伤势一眼。到了晚间我熬不住回去,仍旧再为你的病势操劳。”
青罗见怀蓉的神色间颇有些动摇,便道,“你也是知道为他人性命安危忧心的,怎么就不知爱惜自家性命?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岂不是辜负了这些人救你的好意。不说旁人,为了你的病,听闻太妃也是一日夜未曾合眼也不曾进了一点饭食,姨娘见你的情状当时就几乎死过去,就说这番心意,你又怎么能这般轻易就拿自己玩笑呢?”见怀蓉低头不语,气道,“事到如今,究竟是怎么样的情形,还不快写和我说么?就算是你瞒着我,如今我也知道的,不如说的明白些,以后若是有人问起来,也好替你圆了谎的。”
怀蓉想了想,微微闭起了眼睛道,“既然嫂嫂想知道,我就都说了吧。嫂嫂可记得,我之前求嫂嫂把我安排去了京城,我就说要送嫂嫂一份大礼。我本事想着,等定了我的身份,便假作被人毒害,捏造出几个证据来,到时候我的处境敏感,自然是要有人背了这个罪名的,就算是我没有什么大碍,为了和亲大事,也要严惩那有嫌疑的人,好给众人一个交代。至少,这当家理事的权利断断不会再给她留着,等嫂嫂当了家,这事情自然也就不了了之。到时候只是后来事情不如我预计,竟然是琼姐姐中选,我若是再假装,只怕没有人会信的,若是被人抓住了把柄,更是没有机会翻身。只有真的命悬一线,才能叫人相信,除了嫂子听我说过这话,哪里有人能想得到,这服毒的人是我自己呢?秋日里干燥起火,每年府里都要往各房分金银花露的,虽然知道咱们姑娘不喝这个,往年都不分的,找一个机会误服也不难。如此一来,便再没有不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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