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涞道,“路途中本是掩人耳目,如今已然到了此处,也无需在如此。澎涞侍奉南安王爷,自然公主也是澎涞的主上,称呼上怎么能乱了呢。别说是我,就是倚檀姑娘也该改了称呼才是。”
青罗也不去管他,自饮了一杯道,“方才倒是见着了昌平王,只是他言语晦涩,倒像是试探于我,并没有说出些什么要紧的话来。既然他不着急,我也就只好处变不惊,且看一看他后头要做些什么。”
澎涞自然不知青罗此行的目的之一就是拖延时间,见她神色从容,不急不慢,倒也有几分佩服,想了想又道,“只是上官世子还下落未明,若是昌平王一直如此拖延,公主可要自己刺探些消息?”
青罗睨了澎涞一眼,似笑非笑道,“如今我们虽然在这驿馆里行走自由,可是那垣墙外头,不知道有多少人虎视眈眈正瞧着咱们呢。如今我坐在这里,和坐在囚笼之中有什么两样?哪里还敢说什么刺探之类的事情。怎么先生从京城原来至此,竟然有人可以与此处互通消息不成?”
澎涞闻言神色略有尴尬,却又掩饰了过去,若无其事笑道,“我不过是百无一用的书生,这里又是我一生为踏足之处,我哪里会有什么法子,只是忧心公主和世子,但愿王府里在这里也留下了些什么人,能够为公主所用罢了。”
青罗本不来只是试探,见他这样说,也就顺势笑道,“若真有这样的事情,只怕二爷也就不会陷在这里了。”又举酒道,“本来说是年节下好生乐一乐的,怎么又说起这样的事情来。今日同三哥哥和先生一处过年,真是以前想不到的事情。虽然眼底人千里,且尽生前酒一杯,不如都满饮了这一杯。”
几人一笑,便都就着手里的杯盏喝尽了。本来几人都是客居异乡,心里多少有些不安或是伤感,聚在一处喝了几杯,却心里都生了些放松的暖意。也不管白日里是怎样互相揣测算计,此时觥筹交错无分宾主,倒是喝得十分热闹,相谈甚欢。文崎和澎涞说的都是些江南江北的民俗趣事,三个女子倒也听得有趣,也都说了几句闺阁中斗草赏花的雅事来,倒难得并没有叫文崎二人笑话,只是含笑听着。
酒过三巡,文崎面上已经泛起了些酒意,也放松了许多。平日里整个人如同一枝弓上之箭,此时却微微斜坐着,以手中杯盏敲击音节。神色间更是柔和了许多,已不是方才若有若无的笑意,竟是暖如春阳,十分和煦的神情。青罗瞧着这位冷面将军,喝了酒倒有几分孩子气,也掩面而笑。
只见文崎搁下酒杯道,“如此冷清清过年,于我也是头一回。往日里每每新年,多是与父亲在营中和戍守将士一起过的,虽然没有丝竹佳肴,将士们谈笑饮酒击剑而歌,也是十分的畅意豪情。”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