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余怔了怔,也慢慢笑起来。
怀慕也笑道,“伯平,就为着这朋友之义,你还为我做一件事。王妃喝多了几杯往后头去了,这里外都是水路,她又不识水性,这会子也不知道乱走到什么地方去了,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你既然要出去,就去替我瞧一瞧,给她安顿一个妥当去处歇着。”
董余一怔,便摇头道,“王妃的事情,我怎么好去管的?王爷若是不放心,尽可以叫丫头小子们去找,实在不该叫为臣子的去。”
怀慕笑道,“你还是如此迂腐,咱们在西北什么都一起经过了,仲平早就一口一个嫂子地称呼,你还对她这样避嫌。快去罢,不然连你也不许出去。”
董余见怀慕如此说,也实在无计可施,只好应承了,只是一定要带着怀慕随身的小厮九儿一起。怀慕知道这是避嫌的意思,董余原本就是这样的人,也就随了他去。既然董余应允了自己,也自然会照看青罗周全,怀慕也就放心,自己和众人说话不提。
却说青罗离席之后,径直绕过朝晖堂,只从一旁绿竹荫里的小径快步往后头走。竹林里未曾点着灯烛,青罗走得急了,也并没有带着灯笼,越往后头走去,便越觉得幽深晦暗。那些欢声笑语似乎就在身后,却又隔着一层云雾一样,叫自己觉得捉摸不定无法依靠。
青罗只觉得一颗心扑扑乱跳,脸颊上也似乎烧了起来,或者当真是方才多喝了几杯,这会子渐渐觉得酒劲上来,头脑里也渐渐有些茫然的意思。翠墨方才来找自己的时候,自己分明还是清醒的,不过这么片刻,竟然就这样起来。青罗勉强定了定神,也不去管四周幽暗,只管往前头走,倒也略觉得好些。
不一时走出朝晖堂便的竹林,锦绣湖上的灯光照过来,也就明亮许多,一颗心也就定了些。青罗独自一人走上朝阳亭,沿着虹霓桥往夕月亭上望过去。浮光和沉璧两个岛屿之间,原本连着一座十七孔的玉桥,名为虹霓,沟通日月,自初建的时候开始就连接着双岛,也是蓉城一景。直到去年青罗和怀慕的婚礼之后,或者是因为年岁太久,七月间一个雷雨夜里,竟忽然断折了。
上官启道如今战事未平,再建玉桥虚耗人力财力,且虹霓本为虚空,不如以竹桥替代,等日后海晏河清,再重修以现盛景。只是两岛之间水流颇疾,第一次修筑的竹桥八月间再一次断折,之后重新计算,这才有了如今的这一座虹霓桥。此桥虽然小巧,却凌波轻盈,犹如不为波澜所动,穿插于碧波亭台花木之间,倒也十分相衬,又成了宜园新的一景。
只是虹霓桥一再断折,本是不祥之兆,当日曾经传出些流言,说虹霓桥本来沟通日月,一再断折,只怕是上天不喜这位新世子妃的意思。直到后来这一座虹霓桥安稳修成之后,这流言才渐渐平息了下去。只是这话当日青罗并不得知,直到后来追查安氏手下之人的时候,才听说过当日这些流言,本是他们传出来要动摇自己的名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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