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罗正听得入神,却不见他再往下说了,只疑惑地瞧着他。却见他静静问了一句,“你先前住在擎雨阁,可曾见到什么女子墨迹?”
青罗心里渐渐浮出一个不祥的猜测来,不免变了脸色。怀慕笑道,“你都猜到了?”便慢慢再往下讲去。只是那声音里带了刀锋一样的冷,叫人听了有些害怕。
“原来当年我前脚刚出蓉城,后天父王就对柳氏下了杀手。将我外祖、两位舅舅与柳氏亲信部从皆诱入桃源谷,舍下埋伏一举歼灭。只因当年桃源川一役,柳氏功勋卓著,西南诸人多有拜服柳氏而不服上官氏的。父王经营多年,皆是为了培植自己势力,唯恐柳氏有不臣之心,遂假意殷勤,娶了我的母亲,以做缓兵之计。”
“而我母亲的第一个孩子,正是被他叫人秘密地下了药才没的,只因他对我母家疑心已重,深患母亲有了嫡子,柳家便能挟持了这个孩子篡权夺位。至于后来母亲在家中诞下了我,父王疑心更甚,只觉是柳家已有察觉,才力保了我以图他日,更是睡不安枕,只无奈他即位时间尚浅,祖父手中兵权皆在柳家,他势力单薄一时不能下手,就隐忍十年。”
“待我十岁上,将我遣出,对我母族下雷霆之手,一举灭了他的心头大患。他也怕世人识破他的诡计,道他诛灭功臣,对柳家残部厚赏追封,对小姨也是百般照拂,对伤心成病的母亲更是体贴入微。小姨与母亲却并不知其间奥妙,反而对父王甚是感激。母亲也只是伤心,并没有想到其他。”
“只是过了一年,母亲在父亲书房中收拾花草,偶然瞧见了当年父王写给心腹的密函,这才惊觉真相。她起初还不相信,只道是有什么误会,却没料到父王竟然将当年真相一一告诉母亲。母亲伤心已极,以她的聪明自然晓得昔年恩爱不过是假意欺瞒,心灰欲死。”
“父王非但不悔悟,甚至于将母亲软禁擎雨阁中,断绝了与外界一切来往,命人模仿了笔记每月给我写信,可怜我竟然被蒙在鼓中五年之久!父王对外只说母亲抱病休养,还时常搜罗了珍稀药材只说给母亲补身,只不让任何人探望。”
“众人皆不知母亲在擎雨阁中三年孤苦伤心,终于郁郁而终。父王甚至于将母亲悄悄葬了,不愿发丧,怕我骤然回来又引起什么变故,甚至每每递话于我,道父母俱好,儿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勿以父母为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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