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听见帘子响,清琼忙忙地站起来,只见帘子后头走出来一个宫装女子。一身秋香色的衣裳,腰上系着一枚白色玉佩,发上带着一枝珍珠莲花步摇。容貌平和清正,含着一丝温柔笑意,虽有几分秀色,却也并不如何出众。
清琼一怔,心中略觉得有些疑惑,只是看方才那个宫人恭敬跟在她身后,想必是闵妃无疑了。果然见苏衡也俯身对来人行礼,清琼也忙忙拜下请安。
清琼才行了礼,那女子快步走出来亲手扶起笑道,“嫂嫂快快请起。论起君臣之礼,莫说是哥哥嫂嫂,祖母父亲见了我,也是要跪拜的。只是论起这血脉亲情,那里好叫哥哥嫂嫂认真拜我呢。这里也没有外人,不过是个意思罢了,还请嫂嫂快快起来坐下。”说着便亲自扶了清琼坐下,又对一边仍旧站着的苏衡笑道,“哥哥也快坐下罢,多日不见,怎么哥哥也和我生疏起来。”
苏衡微微笑了一笑,那神情不再是方才的平淡冷漠,倒生了几分暖意出来,几乎有几分宠溺的意味了。清琼瞧得一怔,如此神情,她从来也没有在苏衡的脸上看见过。想必他对于这个妹妹,也是十分关怀的。而今日闵妃叫了初到京城的自己进来,想必也是对于这个唯一的哥哥,分外重视的。
等紫曼也在上首坐定,先问候道,“听闻嫂嫂六月初从蓉城启程,虽说是顺江而下,却也隔了两个月才到了京城。一路上风尘辛苦,可还觉得好么?”
清琼见她言笑晏晏,都是一派家常的模样,毫无凌人之势,倒不像是深宫紧锁的皇妃,真像是家中的姊妹了。于是便笑答道,“倒也不觉得辛苦,反倒是路上秋光醉人,真是叫人移不开眼睛去呢。可惜日后想要再见,也是不能的了。”
紫曼笑道,“江山千里,不消亲眼去看,想一想都觉得叫人目眩神迷。我这里藏着一幅千里江山图,所绘的正是这定云江沿岸山岭云瀑之美。这话是当年母亲从宫里出嫁的时候的陪嫁之物,在家里藏了好些年,我出家之时,父亲又给我做了陪嫁。如此兜兜转转,却又回到了这宫城之中。我自幼就喜欢这长卷,总要从库房里头取出来细瞧。可惜这画儿是好,我却是不能去亲眼看一看的了。嫂嫂能有如此际遇,也是幸事了。”
紫曼说着又叹了一口气,像是出了神似的低语一声道,“如此说来,我倒是有些羡慕青罗姐姐了。”
话语才罢,自己也觉得不妥,回过神来忙对清琼笑道,“我们姐妹情深,倒是叫嫂嫂见笑了。今日看见嫂嫂来心里高兴,却也难免想起去年姐姐出嫁的事,姐姐与我同日出阁,可惜远去千里,再也见不上一面了。嫂嫂从蓉城来,也该是和姐姐熟识的,也不知她一切可好?”
清琼点头道,“永靖王妃一切都好,娘娘大可以放心了。我离开蓉城之前,曾在永靖王府中住了将近一年,与王妃也算是常常相伴。王妃和王爷鹣鲽情深,也深得众人敬爱,娘娘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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