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慕点头道,“我不在后头,自然不知道她身边究竟有些什么人,若是知道,只怕也有这样的揣测。说起来,这倒还是不久之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心气高,只想着要彻底改变这一处百姓的营生,却实在忽略了若一年半载不能成功,后续的供给又将如何。前些日子刚入秋,这里一时之间没有收成,又要配给银钱让这样多的百姓越冬,实在是颇为不小的一笔开支。我正苦思对策,伯平却忽然给我送了极细的一本账簿进来,里头所有的钱财,几乎能与王府库房相较。”
“我见了心惊,立时就想到了安氏隐匿的钱财上头。结果问了伯平,他告诉我道,那送来账簿的,是一个丫头,在他们府里做了半年的粗使丫头。原本只是洒扫院子,后来主事的见她妥帖,更是沉默寡言。因伯平喜静,管事的就让她去了伯平书房外头打扫。之后忽然有一日,伯平在书房里处理公文直至深夜,他不喜人打扰,丫头们也都歇下了。忽然那丫头就进了他的书房,当面给了他这样一卷东西。伯平问及她的姓名,她却只说要见我,那一本账簿,也只是抄录其中的部分而已。”
青罗想了想道,“这丫头,自然就是香槐了。想必当日翎燕刚刚出事,她害怕受到牵累就自己多了出去。那一阵子王府里一片混乱,众人的心,都在大哥、翎燕的孩子和老王妃身上,谁会去管她一个小丫头呢?就算是有人有心杀人灭口,也不是十分容易的事,所以就叫她逃了出去。只是奇怪,怎么她竟然会有这样详细的账目,还在董家潜藏许久,就为了将这个东西交给你?”
怀慕笑道,“你说的,只有一半对了。我接到账簿的时候,立时就叫人去查了底细。里面牵涉良多,只查出的几处,都确凿无疑,都是安氏留下的东西。就连那些人,一个一个推敲了过去,也都和她脱不了干系。所以我确信无疑,这账簿断然不假。所以我就见了这个香槐,当日也曾问她,翎燕死了之后,是怎么逃了出去的,这账簿又是从何而来的。她却告诉我,她是在翎燕垂危的时候,用永思堂的腰牌,光明正大地出去的。”
青罗讶道,“若是在翎燕没死的时候就出去,可就不是为了逃命了。而是早就预料到了什么,特意要把这账簿带了出去。”
怀慕点头道,“不错,她当日拿着的腰牌,也是一早就从毓歆斋那边偷了来的,就是为了这一个账簿。而这账簿,是翎燕难产生了孩子之后,亲手交给了她的。叫她趁着乱,将这样东西带出府去,不要叫任何人知道。等到了合适的时机,再拿出来。”
“香槐和我说,当日翎燕难产,就知道有人想要算计于她,也知道是谁要算计她。一个就是恨她夺了大哥去的大嫂子,还有一个,就是处心积虑利用了她,却不肯真正为她的将来思虑一二的安氏。只是那时候大哥不在王府里,她身子病弱,谁也不能依靠,心知这一次是无力回天了。可怜她费尽了心机才住进了淸晓堂,却没有几日欢愉,就落到如此境地。那时候翎燕自知不保,这两个孩子,更是会成为别人的筹码,心里之恨,可以想见。你想想她当日言语行为,就知道她绝不是那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人,就算是不能救了自己和孩子,也要将那些害了她的人一起拖进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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