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蕊赞道,“这一株白藤,虽不比春山中花蔓宜春轩里的那一株紫藤古意盎然,却是花色雪白,别是一样风采。青欢堂外的梨花都落了,倒是这一处,有些梨花若雪的意味。”
砚香笑道,“姑娘说的是,我是不懂的。”
二人正说着话,却瞧见润玉的身影在庭院另一侧的月洞门外一闪而过,砚香就笑道,“润玉这丫头聪明伶俐,这二年也渐渐地能办些事了,却不曾想王妃一出门去,又这样贪玩起来。”
砚香说着就去瞧怀蕊,却见怀蕊神情有些严肃,讶道,“姑娘这是怎么了?”
怀蕊蹙了眉头,想了想才道,“方才我撇下翠墨姐姐,特意拉着姐姐单独出来,其实有些话想要和姐姐说,”顿了顿又道,“这话,和润玉有些关系。”
砚香见怀蕊神情郑重,心里一惊,忙起身到月洞门前瞧了一瞧,见四下无人,这才折返回来,“姑娘有什么话尽可以直说,不知润玉做错了什么?”
怀蕊迟疑了一时,慢慢道,“其实我也不曾瞧得真切,只是方才进来的时候,看到角落里似乎还有一树梨花开着,想去瞧一个真切,不想瞧见两个人在林子里头说话,其中有一个瞧着就是润玉。而另一个人,”怀蕊顿了顿道,“另一个人个子比润玉高挑许多,像是个男人,只是我离得远并没有瞧得真切,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一般,但断断不是咱们王府里的仆从戍卫。原本润玉和人说话不算什么,只是在那隐秘的地方,鬼鬼祟祟的,思前想后有些放心不下,还是告诉姐姐一声儿。”
砚香听了怀蕊的话,也觉十分纳罕。润玉不比她和凝玉,乃是前两年外头人牙子卖了进来的,无父无母,自然更无兄弟,也不曾听说在府中有什么相熟的人。如今忽然来了个男人与她私下里见面,着实叫人觉得奇怪。润玉和怀蕊童年,前二年进来的时候年岁还小,如今却也是及笄之年,若是与人有了私情,虽说西疆民风旷达,到底王府中规矩谨严,倒是不得不问的清楚。砚香转念一想,却又觉得有些不对,怀蕊觉得那人面熟,却又断言不是王府中的仆从戍卫,这人是谁,与润玉又是什么关系,就更叫人觉得疑惑。
砚香百思不得其解,便对怀蕊道,“姑娘说的话,我记在心里了,只是这一时半刻也无从理清,还是等王妃回来,再报与她知晓。”
见怀蕊神情迟疑,像是有什么顾忌似的,砚香又道,“还有一句话却不知道该不该问姑娘,姑娘说的是润玉的事,却为何要刻意避开翠墨姐姐?”
砚香见怀蕊不说话儿,又道,“翠墨姐姐是王妃的陪嫁丫头,王妃有什么话,也都是先和翠墨姐姐说,这些姑娘自然都是知道的。姑娘这样,可是还有什么别的顾虑?若是我多心了,我就告诉了翠墨姐姐,两个人又商量,也更容易弄清楚润玉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姑娘真有别的顾虑,这便说与我知道,也免得我说漏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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