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人露出疑惑神色,“竟然有此事?”
说书人点头道,“听说,南安王已经久久不上朝了,不然如此危急存亡之时,怎么放心让独自孤身迎敌?”
青年人笑道,“连朝会之事,老先生竟然也知道,在下实在是佩服。”
说书人笑道,“公子想必是外地人。这天子脚下,又有什么事情是秘密呢?我等升斗小民,也不是一无所知的。”
青年人笑道,“老先生说的是,是在家见识浅薄了。却不知老先生还知道什么机密大事,说出来也叫在下长一长见识。”
说书人笑道,“也没有什么机密。若说有什么大事,老朽隐隐听说,重阳节被定了通敌叛国大罪的韩丞相,陛下已经秘密下了旨,说是要在年前处死呢。只是眼看着到了除夕,却还没有动静。只是不知道,是陛下心软了,还是已经处死了,只是咱们不知道罢了。”
青年人眉头一蹙,“竟有这等事?处死一国丞相这样大的事情,密而不发,只怕是不妥罢。想必是陛下念及韩丞相往日的功劳,扣下了慢慢感化罢。”顿了顿道,“说到底,南安王府轰轰烈烈,此时却也只有一个世子堪用啊。又或者,陛下也还想留一个后路,与藩王议和呢?若是韩丞相死了,只怕有朝一日,陛下还要后悔呢。”
说书人听了那人的话,只觉得有无穷深意,心里只觉得一惊,忙笑道,“公子气宇轩昂,自然也见识不凡。老朽无知,却是不懂得。何况陛下的心思,又怎么能是我们这些升斗小民明白的?说说闲话也就罢了,莫谈国事啊。”
青年人笑道,“是在下失言了。”
说书人这才松了口气,笑道,“也是老朽胡乱议论了几句,街谈巷议而已,公子不要放在心上。”说着忽然心头一沉,“公子口音不是京城人,却是哪里人氏?”
青年人笑道,“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不过是天地间一朵浮萍罢了,先生不必在意。”说着就对说书人一礼,转身告辞离去。
说书人站在原地,只觉得方才那人有些不对。仔细想了半晌,忽然猛醒,那人虽然刻意隐藏了口音,可乡音难改,他年轻时游历四方,到底听了出来。那是西疆的口音,是蓉城的口音。是此时此刻,怔在胥城与南安王世子苏准生死搏杀的,永靖王军中的声音。
说书人一震,忙追出去瞧。大门外风雪飞舞,只看得见家家户户挂着的红灯笼,却哪里还能见方才那个人?说书人身上一寒,紧紧锁上了门,穿过风雪家去。罢了罢了,这个人,就当是从来不曾出现在这茶馆里头,他什么也没有听见,而他自己,也什么也不曾和那个人说过。
南安王府门前,此时停着一乘小轿。守门的小厮拦住轿子,低声说着什么。轿帘掀起了一角,露出里头端坐着的两个女子。一个面色清秀却苍白,穿着家常的一身桃花粉色绣着荷花的衣裙,正是婉莹。还有一个,穿着桃红色绣鸾鸟的王族礼服,身形绰约,仪态端方,却又用一方纱巾蒙着面孔。隔着面纱,隐隐约约能瞧得见伤疤,损了原本的美貌,只那清凌凌的一双眼睛,仍旧十分动人,叫人不敢逼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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