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打个措手不及,先去镇江了解一番状况,好过事事被人蒙着。
谢慕锦蒙难,新的镇江知府刚刚上任,这会儿大抵还是一头雾水,弄不清镇江事情。
李三道监管了两个月,他们夫妻皆是诬陷谢筝之人,他们应当晓得是谁在幕后。
日头高升时,远远能看到镇江城墙。
陆毓衍一行没有急着进城,先寻去了赵捕头家中。
村子依旧宁静,与谢筝记忆里的完全一样,可走在村道上,她还是有一股恍然隔世的感觉。
赵家院子里,几只母鸡咯咯叫着,赵家嫂子坐着缝补衣物,听见自家黄狗叫起来,她探着身子往外头看了一眼。
四个陌生人,她从未见过。
“问路还是……”赵家嫂子试探着问了声。
谢筝快步过去,扑到赵家嫂子怀里,哑声道:“嫂子,是我,我回来了。”
赵家嫂子怔了怔,这姑娘声音听着耳熟,模样却全然不同,她咽了口唾沫,故作镇定:“姑娘认错人了吧?”
“嫂子舍不得炖鸡给我吃了?”谢筝抬头看着她。
眸子清澈如水,赵家嫂子一把扣住谢筝的手,将她往院子里带了几步:“回来了?”
谢筝重重颔首。
赵家嫂子双手合十,念了几声佛号:“我怕有人诓我呢,你的事儿,我半句不敢跟别人说的。”
让外头知道谢筝未死,还不知道要添多少事情。
“我来向赵捕头打听城里的事情,这次回来,一定要洗清冤屈。”谢筝说完,见赵家嫂子上下打量陆毓衍几人,刚要介绍,又被赵家嫂子打断了。
“是你未婚夫吧?我听我男人说的,陆公子巡按镇江,定是要替你伸冤来的。”赵家嫂子问道。
谢筝点了点头:“是他。”
赵捕头今日休沐,上山打猎去了,正午时提着两只兔子回来,见了谢筝与陆毓衍,亦是惊喜万分。
“那个秀才,他们编造了身份名字,我去查过了,他出身的庄子不太对劲。”赵捕头忿忿道。
案卷上,谢筝的心上人叫卫宣,出身镇江辖县丹阳的卫家庄。
卫家庄的人口不多,并一块也就三十四号人,三四年前,庄里人陆陆续续搬离。
去年时,有富商在庄子边上盖了新宅子,那卫家庄出身的人都从未登门闹过。
整个庄子的人,将祖辈的居所都抛弃了。
这个卫宣,在他离开卫家庄之后,所有轨迹皆空白,只在今年五月,在镇江城里孤身落脚。
谢筝沉思,道:“我记得李三道从前是丹阳知县。”
“没错,”赵捕头颔首,又道,“我有个兄弟在丹阳当差,我问过他,四年前卫家庄出过事。你还记得闹得沸沸扬扬的大盗飞狐吗?”
听赵捕头提及,谢筝亦想起来了。
那是谢慕锦到镇江之后办的案子。
大盗飞狐作恶多端,不止是镇江,脚步遍布应天、扬州、常州等府,作案累累,衙门悬赏缉拿,却没人知道这大盗长什么模样,直到他在丹阳落网。
是了,当时擒住飞狐的正是卫家庄百姓,送来的是一具尸体,仵作查验说此人的确武功不凡,若不是受了伤也不至于让一群百姓拿下,卫家庄领了赏银回去,这案子算结了。
“那具尸体,真的是飞狐吗?”赵捕头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