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她,是我应该做的事。邀功什么的,我从未想过。”
沈惊觉缓缓阖上眼帘,心口传来闷闷的痛楚,“本来就是我欠她的,我现在,只是在弥补我过去三年犯下的错而已。”
“拿命去补?!”
“难道拿钱吗?唐家什么家境,你心里没数?”沈惊觉眉宇一轩。
霍如熙挠头:这倒是。能买我命。
沈惊觉想起唐俏儿,在自己怀里那张血色褪尽的小脸,心底又传来难以遏制的痛楚。
她醒过来了吗?烧退了吗?在峭壁上吊了那么久,身上有没有骨折?
心里眼里,全都是她。
沈惊觉抽了口气,十指紧紧攥住床单,仿佛在压抑着某种要从胸臆间呼之欲出的冲动。
他......喜欢上她了?
他真的,喜欢上她了?
沈惊觉喉咙上下滚动,心跳越来越快,呼吸沉着,苍白英俊的面靥浮起两片红晕。
“咦?阿觉,你脸怎么红啦?发烧啦?”
霍如熙忙抬手过来想摸他的额头,被他满心燥郁的啪地一声,一把将他手给打掉了。
“焯!真特么疼!”
霍如熙连忙甩了甩手,嘿嘿一笑,“力气挺大,看来你状态还行,武功没废。”
这时,敲门声急急传来。
不等二人回应,病房的门便被猛地推开。
只见韩羡匆匆走进了,慌忙鞠了个躬,嘴巴张到一半。
身后一把清冷悦耳,又带着锐气的声音便猛地刺了进来。
“沈惊觉,身负重伤不好好在医院呆着,竟然背着我偷偷转院?你在玩儿什么鬼套路?!”
音落,唐俏儿在林溯的搀扶下气势汹汹地闯入两个男人的视野,如一道极具冲击力的风景线。
她已经洗过了澡,换了身水蓝色连衣裙,外面穿了件潇洒飒然的白色羊绒大衣,肤色莹润似玉,宛如一脉清泉潺潺流入他心底。
大小姐微扬小巧的下颌,不露半分病容,锐利的高跟鞋声如同她的象征。
大小姐从头到脚闪闪发光,瞅着沈惊觉的眼底一片凛凉。
如同昨夜两人的独处,惊心动魄,依偎接吻,都不复存在了一样。
男人抿紧干涸的唇,俊眉一折,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在问你话呢,哑巴了?”
唐俏儿虽面无表情,却一直在暗中观察着他憔悴的气色,于是心里更气,语气更加不悦,“隐瞒伤情,还躲着我,你想干什么?想引起我的注意吗?”
霍如熙有点被小女人这强大的气场震慑住了,这俨然就是霸道女总裁啊!
衬得他们家阿觉虚弱地靠在床头,一双凝望着唐俏儿的桃花眸看上去轻愁薄怨的,看上去可真像个被大佬冷落了的小媳妇。
一旦接受了这种设定。
原本压抑的氛围就变得......喜感了起来。
霍如熙噗嗤一声没忍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