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打开文书看了一眼,叹口气道:“假若中书令现在离开长安,那些已经到达万年县县衙门口的太学士子们,由本官劝诫他们回去好好读书,某家甚至可以将此事压下来,权当未曾发生过。”
上官仪摇摇他那颗硕大的头颅道:“你接是不接?”
云初苦笑道:“中书,门下大印灿若云霞,白纸黑字力重千钧,云初身为大唐的一介县令,在这般令谕之下,手中又无更高级别的诏令,若是不接,岂不是相当于叛乱?
话说,你真的不考虑悬崖勒马吗?”
上官仪焦黑的面孔终于松弛了下来,瞅着云初道:“好,既然你接了,万年,长安两县的人手都要归属老夫暂时指挥。
来人啊,万年县县丞,主簿,县尉何在?”
云初见自己的县令职权已经被上官仪给拿掉了,就端着酒杯来到尉迟晚身边跟着一大群人一起看热闹。
尉迟晚低声道:“上官老头这是疯了。”
云初朝身后的几位好汉看过去,摇晃一下手里的文书道:“回头诸位把拿走的石头啥的都还回去,吃喝进肚子里的就算了。”
少府监的胡少卿最是爽快,立刻回答道:“不就是一些石子嘛,回头让管家带人去河滩里挖两车还你。”
云初瞅瞅笑吟吟地还能开出玩笑的胡少卿,再看看其余众人似乎也是一副毫不在乎地样子,就感到好奇。
这些人毫无大变来临前的紧张感。
户部侍郎秦仲录道:“一群读书人嘛,能干出啥事来呢?”
工部侍郎张干跟着道:“你能把自己摘出来就不错了。”
云初看着尉迟晚道:“你们真的是啥都知晓,就瞒着我这个傻瓜是吧?”
尉迟晚怜悯的看着云初道:“洛阳城风云激荡的快要天翻地覆了,你竟然一点耳闻都没有?”
云初摊摊手道:“你看长安城目前的乱象,你觉得我还有心思去管洛阳的事情?”
尉迟晚叹口气道:“现在说啥都晚了,皇后要杀上官仪,陛下那里却没有拿掉上官仪的权柄,上官仪把控中枢,以皇后亲信中书舍人王德真,散骑常侍刘之为经常出入宫廷有秽乱之嫌,将此二人下狱,还命左右御史台弹劾所有与皇后亲近的官员不说,听说还编录了一部名曰《裙臣录》的东西,断了皇后的喉舌不说,还隐晦的指责皇后乃是太宗宫人,如今为大唐皇后有不贞之嫌。虽然我们都知晓皇后的来路是怎么回事,可是,这事也是能说的?
皇后自然当场就发疯了,说上官仪与废太子李忠,宦官王伏胜联合谋逆,意图造反,还命百骑司,花郎徒捉拿了左威卫大将军郜国公郭广敬,当晚就被拷打而死。
支持上官仪的左相刘祥道罢知政事,改任司礼太常伯,同样断了上官仪的左膀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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