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还以为他们两个说的是云氏暗语,但是,当他们熟悉的李承修也加入谈话之后,程龙这才隐约觉得,这不是暗语,而是一种学问。
很可能是一种非常高深的学问,否则,不至于连人家怎么埋死人都要研究一下。
云初在地图上用炭笔画了一个圈,然后对副将张东海道:“告诉荣州(自贡)刺史张晋,断绝西南盐路,不得向西南供应一两盐巴,同时,还要在盐津县设立卡口,杜绝私盐,违令者斩。”
张东海抱拳道:“末将遵命。”
云初又看了行军长史李元策一眼道:“告知郝州、姚州、宝州,虽为羁縻小州,关闭五尺道,遣返西南马帮,杜绝与西南的交易,他们还是能做到的,顺便告知卢鹿部头人虎着马,尽快召集族人集合听用,违令者斩。”
李元策这一次学乖了,恭敬地插手道:“遵命!”
云初最后将目光落在军司马姜协身上道:“三路人马里面,播州(遵义)最为重要,吐蕃人向西图谋泥婆罗的时候,川西的吐蕃人并未跟随,现如今,他们自成一派,早就有内附之心,本帅准备派遣你去播州坐镇,收拢川西吐蕃人之心。”
姜协低头瞅着地图,用手指在云初刚刚说过的荣州,郝州、姚州、宝州,播州等地连成一条线之后,对云初道:“这条线以东,为大唐,线以西皆为可打击之地,不知下官有没有猜错。”
云初点点头道:“军司马说的很对,我们此次抵达西南之后,不论是向西,还是向南,都不以大军开进的形式进入。
而是以商队的形式化整为零,进入西南。”
姜协道:“军卒伪装商贾,恐怕会露出马脚来。”
云初笑道:“跟着真正的商贾进去就是了。”
姜协摊摊手道:“哪来那么多的商贾呢?”
云初笑道:“抵达成都之后会有的。”
姜协道:“如今盛逻皮人在南宁州(曲靖),刚刚破了爨人,如果大帅要以荣,郝,宝,播四周为边地的话,太宗年间设立的姚州都督府恐怕就名存实亡了。”
云初摇头道:“此次三路大军战败,南诏八部也基本上被盛逻皮一统,再说姚州都督府没得被人笑话。还是诚实一些,老老实实的从头做起吧。”
姜协见云初似乎心中早就有成算,就领命离开了。
办完这些事情,云初觉得有些疲倦,就让殷二虎打来一些冰水,擦了一把脸,清醒一些之后问殷二虎。
“云瑾他们在干什么?”
殷二虎道:“大公子今日以斥候的身份外出,在七里坪附近遭遇了四个强人,其中一人为他们自己设置的陷阱所杀,伤其余三人之后离开。
而后,三个强人为当地乡民所杀。”
云初笑道:“看样子在做实践,不过,这个时候做这种实践为时过早,告诉他,他应该以爨人中的两仪爨为实践对象。”
殷二虎愣了一下道:“臣下不明白。”
云初看了殷二虎一眼道:“你当然不明白,我希望在南诏看到一场百姓起义,看到一场民众觉醒,也希望看到一场关于人心向背决定政权归属的热闹的大戏。”
殷二虎不解的道:“南诏人造反?”
云初点点头道:“凭什么大唐这片土地上动不动就改朝换代,南诏这边的贵族就永远是贵族,最可笑的是一些部落头人居然绵延了其七八百年都没有更换过别的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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