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云初远去,武媚清冷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
“陛下可以出来了,你的国之干城走了。”
脑袋上绑了一条丝巾的李治缓缓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淡漠的道:“你做的太过分了,以至于露出来了马脚。”
武媚道:“对云初你也不放心吗?”
李治按着太阳穴痛苦地道:“总要试过才放心,而你偏偏就没有试探好。”
武媚用手按着李治的太阳穴道:“我早就告诉你不该用含嘉仓城来做试探的。
但凡是有一点家国天下之念的臣子,都不会跟刚刚有反叛迹象的洛州府兵一起来守卫这么重要的地方。”
李治低声咆哮道:“痛死我了。”
武媚叹息一声,就搀扶着李治去了里间,她知道,李治的风疾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严重,他只是不愿意面对目前这么复杂的场面。
云初离开含元殿之后,站在宫门前犹豫了片刻,他知道此刻李治的风疾发作了,很早以前他就知道李治的病是高血压,判断出这一点其实不难,太医署的老何在跟他讨论皇帝脉案的时候曾经说过脉涩二字。
云初又找机会问过孙神医,何谓脉涩,孙神医说,头痛,痛无定处,痛如针刺则脉涩。
然后云初只要在太医署里找一些这种病症的病人对比一下,就知道这是大唐人所说的——风疾。
风疾是很多病的总称,云初愿意把风疾这种病分解为脑血栓,冠心病、先天性心脏病、心衰、高血压、心律失常、心肌病、心脏瓣膜病等多种疾病。
参考李治头痛的表现,云初认为,李治得的不是高血压,就是脑血栓。
又根据李治得病后,头痛、头晕、头昏、头胀再加上视力模糊这些特质,云初最后认定李治得的是高血压,很严重的高血压病。
对于高血压这种病症,云初也知晓一些偏方子,比如放血或者喝银杏树叶子茶。
云初在太医署的患者身上用过,放血只能暂缓一时,银杏树叶子提取物或许有用,可是呢,喝银杏树叶子茶绝对是屁用不顶的。
给皇帝治病这种事是孙神仙这样的人干的事情,旁人就算了,老何这样的人,在给皇帝治病的时候都是抱着必死的心去的,看一次,就等于死一次,对老何的身心造成了极大的摧残。
云初觉得自己以后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做,就不冒险给皇帝治病了,反正,他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李弘带着他的太子六率中的四千人,就守卫在皇宫外边表示孝心呢。
不过,从他只能守卫皇城外围这一点就能看的出来,他爹连他都在防范。
“师傅,我父皇病的严重吗?”李弘忧心忡忡的问。
云初摇摇头道:“我只见到了你母后,她要求我率领洛州没有参与叛乱的府兵们去守卫含嘉仓城。”
李弘吃了一惊道:“为何会如此?含嘉仓城乃是中原百万百姓生命之所系,如何能拿来试探人心?
师傅,你等着,我这就去见母后跟父皇,要求收回成命。”
云初拉住李弘道:“别去了,我几次抗命,才得陛下获准,率领两千太子六率去守卫含嘉仓城。”
李弘连连摆手道:“这也不成,含嘉仓城里有大小粮仓七百余,最大的口径可达六丈,储粮一万担。
师傅守卫含嘉仓城弟子自然相信可以固若金汤,但是呢,含嘉仓城的官员,吏目,苦力不下三千人,这些人师傅你又不能让他们离开。
要知道管理粮仓的活计并非任何人都能干的,我曾经听许敬宗说过,在管理粮仓的时候,还要按时翻动,否则,粮食就会自燃。
如果人家真的使坏的话,只需要动用一下储粮活计里的阴暗手段,就能让师傅死无葬身之地。”
云初拍拍李弘的肩膀道:“许敬宗在被刺之后,第一时间就消失了,如今在含嘉仓城,以这个老贼的谨慎,他不会允许我进入仓城的。”
李弘皱眉道:“为何是他?”
云初笑道:“抛开人品不谈,许敬宗也是我大唐数一数二的干城之士。
在事发的第一时间,人家就知晓含嘉仓城才是目前最紧要的地方,不管洛阳死多少人,只要有粮食,中原之地就乱不起来。”
“父皇为何要把您跟许敬宗放在一起呢?这未免有些太浪费了。”
云初回头瞅着洛阳皇城叹息一声道:“因为,就我们两个在刺杀中毫发无伤!”
写了一半,水管子爆炸了,好一个水漫金山啊,而我后知后觉,管子炸裂之后半个小时,才听到哗哗的水声,一楼成了游泳池,往外边挖水挖了好几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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