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帅走过来接着插手抱拳道:“回禀君侯,正是会州折冲府,如今在右武卫听令。”
云初踢一脚已经死掉的校尉道:“此人口音可不是会州。”
旅帅道:“从秦州过来的。”
云初哑然一笑道:“我就说嘛,如果是会州本土的校尉,你们不至于这么平和,看样子这个校尉是一个喜欢喝兵血的?平日里的剿匪,除恶的能收到缴获赏赐吗?”
旅帅连忙道:“还好,还好。”
云初笑了一声道:“还好,还好,大家都这么说,好不好的,只有天知道。
会州之地沟壑纵横,多荒原,多树林,多野兽,人吃饱肚子已经是侥天之幸了,算不得一个好字。
不过,艰苦之地多出雄兵,看伱们的甲胄就知晓,没少打仗,辛苦了。”
旅帅连忙道:“不辛苦,不辛苦。”
云初抬手敲击一下旅帅的甲胄道:“这身甲胄跟你雄壮的身体不怎么符合,是祖传的吗?”
旅帅挺挺胸膛道:“四代了。”
“咦,前隋之时你们家就是府兵?”
旅帅道:“可以延伸到前隋之前。”
云初瞅瞅旅帅那张饱经沧桑的老脸道:“世代府兵,你还能活到这个岁数,看来是家学渊源,不容易,一会我跟你们将军打起来,就不要往前凑,别没有死在战场上,最后却死在了一场斗殴上,不划算。
有儿子了吗?”
旅帅对云初的话术置若罔闻,依旧恭敬的回答道:“已经有了三子两女。”
云初叹口气道:“长子守家业,次子当府兵,三子当盲流,这就是府兵们的命。”
旅帅忽然道:“比不得长安府兵。”
云初瞅一眼眼前的旅帅道:“长安城很少有空闲无事的人,每一个人都有他要干的事情,现在,被你们一口气杀了这么多,就有很多活计有了空缺。
不过,长安的活计只安排长安人。”
就在云初跟府兵们说话的功夫,从陆氏家中走出来一群血淋淋的人,这些人并不算规矩,手中还提着不少的财物,而且一个个笑嘻嘻的,没有半分杀过自己人之后的坏心情。
云初重新上马,对那个旅帅道:“这是一群贼人。”
旅帅一把拉住云初的战马缰绳道:“君侯,三思,这不妥当。”
云初笑道:“薛仁贵功高盖世,这也不是他能随意在长安城里屠戮百姓的依仗。”
枣红马撞开旅帅,驮着云初就向血腥味最浓烈的地方冲了过去。
云初的马槊乃是西域高手匠人打造,锋利至极,当马槊非常具有弹性的杆子带动马槊头部摇摆起来之后,这柄马槊就变成了一柄长柄大刀。
那些刚刚奸淫掳掠完毕的府兵们才从陆氏家中出来,一头就撞到了云初这头猛兽的尖牙利爪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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