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才让大唐上至皇帝,王公,下到黔首,流氓们形成了一个——他云初对钱没兴趣的共识。
将近十年时间,流水牌子的资金池从无差池的记录,则给了那些负责查账的商贾们一个虚假的认识——云初十年时间都没有碰过资金池里面的钱,以后大概率不会碰,毕竟,时间越久,云初的信誉度就越高。
也就是说,云初投注在资金池上的沉没成本就越高。越发舍不得破坏自己的美誉度。
这就是云初真正能够掌控长安,却不怕任何人过来抢夺果实的真正依仗。
诚实守信,这棵从他到达长安的第一天就开始种下的小树,经过十余年的成长,已经成长成了一棵可以为他遮风避雨的大树。
如果皇帝,皇后派来的是贪官污吏,那就没什么好说的,如果让他知晓万年县令手中还掌控着如此庞大的一笔属于商贾们的资金,贪污必然会成为理所当然的事情,等三个月查账期限到来之后,察觉不对的商贾们会在第一时间取走存放在这里的钱。
一旦没有了这个资金池,庞大的流水牌子立刻就变成了一块无人问津的破木板。
如果皇帝,皇后派来的是清如水,明如镜的忠臣,廉吏,在发现万年县有这样庞大的一笔属于商贾们的资金似乎永远放在那里不动弹,必定会上报皇帝,皇后。
以皇帝花钱如流水的习惯,动用这个池子里的资金也是顺理成章地事情。
然后,结果与贪官污吏造成的后果一般无二,商贾们一旦发现钱少了,就会提走自己存放在资金池里面的钱财。
流水牌子照样成了一块一文不值的破木板。
等流水牌子这个不断向长安这个湖泊注入清水的源头完蛋了,马上,就会造成一系列的反应,不是商人们带来的货物无法完成交割,就是买货的人不知道该跟那些人对接,才能拿到自己已经付过钱的货物。
最后的结果,就是长安失去了货物集散中心的美名,大唐商贾们做生意,再一次变成了一对一的买卖方式,长安商贸会在一夜间回到十年前的状态,或者更加的糟糕。同时,长安流水牌子的倒塌,也会波及到以长安流水牌子资金池为保障的洛阳流水牌子,晋阳流水牌子,成都流水牌子。扬州流水牌子。
这样的连锁反应最直接影响的就是大唐来年的赋税收入,以及边军的粮秣,物资供应。
真正的堪称,牵一发而动全身。
如果皇帝,皇后,没有派人去当什么万年县的县令,也就没有人能动资金池里面的钱,资金池子里面的钱依旧会按照惯例进进出出的不会有半分问题。
只要有人打乱了这一架正在进行精密运作的机器的步奏,后果极其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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