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寿脸都憋红了,等到这厮扬长而去,秦寿啐了一口:“嘚瑟什么,不就是卖冰么?”
邓健兴冲冲到了崔府,外间早有人在候着他,这让邓健受宠若惊,而后,说是要寻个亲近的地方边吃边谈,邓健上了车。
可是等他下了车时,却是发现,四五个壮汉,已在这里久候多时了。
“你叫邓健?”
邓健意识到不好,他是何等的人物,转身就要溜之大吉,却是发现,四周都是人。
一人慢慢踱步出来,笑吟吟的道:“有些事,我们想要问你,你跑不掉,所以也不必再逃了,只要你肯开口,这条命就还是你的,若是不肯,邓健,你可听说过定百脉和喘不得么?”
邓健色变,这种酷刑的传闻,他是略知一二的,于是他立即阿谀的谄笑起来:“想问什么,小可说就是,何必要伤了义气。”
这人拍拍手,清闲自在的道:“这就好极了,那么我问你,你认识秦少游么?”
“认识,认识,这家伙,不是东西,我欠了他些钱财,他竟是……”
“认识就好,其他的,不必再说。他的事,你都了若指掌吧。”
“这……要看什么事了。”
“他和太平公主殿下,可有什么私情
“哈……真是说笑了……这……”
啪……
这人毫不犹豫的一个巴掌打过去,恶声恶气的道:“有,还是没有?”
邓健被打的眼冒金星,忙道:“这……这怎么会有……这简直就是玩笑,秦少游是个混账啊,他怎么敢做这样的事,这厮是个鼠辈……对……就是鼠辈……”
啪……
又是一个耳光甩过来。
邓健嘴角溢血,他不敢去捂住自己火辣辣的腮帮子,却只是赔笑:“哈……这……想必是有误会的,哪有这样的事,秦少游不是东西啊,他不是东西,他没有这样的胆子,这是抄家灭族的事,他敢做?真是玩笑,玩笑的过火了,我做东,我做东好么……”
“把他吊起来,打到他招供为止!”
秦少游在学里,被人叫了回去。
秦寿见了他,劈头盖脸就道:“邓健不见踪影了。”
不见踪影,这是什么意思?
秦少游不由愕然。
秦寿苦笑道:“他本是去崔家谈事的,可是左等右等,总是不见回来,我一开始,只当他在外头躲懒去了,后来叫人到崔家去问,崔家那边的管事却是说,府里从来不曾有人叫他去过,从昨日到现在,都不曾见人回来,堂弟,我看是出事了,他现在在外头树大招风,难免会有人打主意。”
秦少游皱眉,他心里先是咯噔一下,而后道:“不是崔家的人?”
“这……我不知道啊。”秦寿苦笑。
他和邓健,当然是一对冤家,因为秦少游让邓健负责棒冰的事,而秦寿不免有点嫉妒,总是见不得他嘚瑟的样子,可是现在突然人没了,他反而像是热锅里的蚂蚁。
不管怎么说,在秦家最困难的事,一直都是秦少游和邓健还有他三人共度难关,平时的小摩擦是有,可是现在出现这样的状况,却是秦寿万万没有想到。
秦少游自己想了想,摇头:“看来不会是崔家,崔家没有必要这样的下作,他的那些狐朋狗友,都打听过了么?”
“打听过了。他们都说,近来都没见过他人。”
秦少游也是急了,他不安的道:“要出事了。”
他阴沉着脸,猛地想到了一个可能
一切的一切,莫非是有一个人在不按常理出牌。
想到这里,秦少游打了个寒颤,因为他清楚,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个洛阳城内外,都视之为活阎罗的人物,一旦邓健落在他手里,那么……秦少游不寒而栗。
他脸色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难看,他的目光,也稍稍的有所犹豫,秦少游当然清楚,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之下,就算想去要人,人家会肯么?除非……
他咬咬牙,忍不住狠狠骂一句:“姓邓的不是东西,平时一点警戒心都没有,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说罢,他像是疯了一样冲出去。
秦寿忙是追出去,道:“堂弟,你这是去哪。”
秦少游道:“救人。”
人已不见了踪影。
几柱香之后。
秦少游到达了大狱旁的刑部公房。
门口的差役见了他,将他拦住:“是什么人,要做什么”
秦少游道:“我是秦少游,要见周侍郎。”
差役们对视一眼,看这秦少游是官身,倒也没有得罪,直接入内通报了。
过不多时,那人回来,朝秦少游努努嘴:“请入内说话。”
秦少游掸了掸衣衫上的风尘,快步走进去。
被领到了周兴的公房,二人对视,秦少游上前快走几步,道:“下关见过周侍郎。”
周兴见了他,露出了伪善的笑容,他忙是点点头,道:“啊……是秦博士啊,秦博士,你倒是稀客,怎么,看你这样子,多半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说吧,可是有什么事?你放心,你我也算是有些私谊,若是能给你方便,老夫自然是竭尽全力的。你先坐下,来,奉茶。”
秦少游坐在了胡凳上,道:“确实有件不值一提的小事,还请周侍郎高抬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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