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玄鱼笑了笑,不否认也不辩解。
吴摇山好似记起一事,“我有些好奇,他怎么办?就这般沦为弃子?是不是到头来,指不定还要被你收回那佛门至宝?”
不等范玄鱼说话,吴摇山叹了口气,眯眼道:“我与他好歹都是观音座客卿,岂不是让我物伤其类,倍感兔死狐悲?”
范玄鱼依然笑意恬淡,“先生与他,云泥之别。”
吴摇山凝视着这个妇人,许久没有说话。
真是最毒妇人心。
随即,他又有些怜悯,觉得眼前女子,其实可怜。
身在江湖身不由己,倒也无妨。可若是混着混着,心也不由己,就是真可怜了。
吴摇山问道:“观音座空有天时地利之优,如今仍是难逃根基松动的困局,甚至还被三教中人,站在家门指手画脚,难道就没有人自省吗?”
范玄鱼反问道:“这些话,先生难道不是应该跟师叔祖说吗?”
吴摇山颇为无奈,自嘲道:“跟她说没用啊,就她那臭脾气,连听我的几句抱怨,她也不愿意。跟你范玄鱼说,毕竟你只能乖乖竖起耳朵,假装一字不漏地都听进去了。对吧?”
范玄鱼笑着点头。“对。”
吴摇山意兴阑珊,“茶就不喝了,最毒妇人心,这茶的滋味,可想而知。对待世上古籍珍本,藏家自古有品相一说。其实世人的人心,也有,故有人品之说。你范玄鱼,实在是……不说也罢,你好自为之吧。”
被如此**裸诋毁的妇人,依旧面带微笑,在吴摇山起身的时候,她同时站起来,待人接物滴水不漏,柔声道:“恭送先生。”
吴摇山走到门槛那边,脚步不停一跨而过,说了句临别赠言,“不过,也许只有你这样的小人执掌大权,才有望观音座登顶吧。只可惜,那样的青峨山,也就处处面目可憎,人人不堪入目了。”
范玄鱼轻声道:“难怪世人都说吴先生的书生意气,大隋无人出其左右。”
吴摇山一边继续前行,一边拍了拍肚子,“一肚子牢骚罢了,牢骚太盛易肠断。”
吴摇山很快离开酒楼,范玄鱼独自留在茶室,自饮自酌,神色自若。
男人俯瞰女子,君子轻视小人,神仙看待蝼蚁。
吴摇山对她范玄鱼,三种目光,三者皆有。
她坦然受之。
范玄鱼没来由多倒了一杯茶,自言自语道:“你大概已经猜测一点端倪,我莲花峰,非但没有助你成为赵吴这样的大神通客卿,反而借机汲取你的气运,使得紫金莲花朵朵绽放,你意识到不妙后,只好假借饕餮现世一事,试图离开青峨山,跳出棋盘,为自己寻觅一线生机。只是你仍是太小觑我们莲花峰的谋划了,在南瞻部洲,你在哪里不是深陷棋盘?凉州城?铁碑军镇?朱雀王朝?还是以后的西域?陈青牛,你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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