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洪一路到了山门外,就见一个身材高大,满脸胡须乱糟糟的男子依在山门柱子边上,仰头灌酒。
“蜀地的酒,也太绵软了些,不及北地的酒水甘冽!”
这人正是酒兵系大老庄信,听到脚步声,他洒脱回身。
“潜山长老江洪。”江洪拱手。
“玄学庄信!”庄信提着酒葫芦拱手。
这人,果真是酒不离口啊!
“请!”
“多谢。”
二人拾阶而上。
江洪试探道:“不知庄公此来是……”
“寻你们掌教饮酒。”
庄信提提酒葫芦,咽喉动了一下,打开塞子又灌了一口。
呵呵!
几番试探,庄信就是不说来意,江洪也就歇了心思。
霍伦是在后面的院子里见的庄信,这里是潜山内部,就算是说些什么,也不用担心有人告密。
“老霍!”
庄信见到霍伦,咧嘴一笑,捶了他肩膀一拳。
霍伦轻松避开,指着他笑道:“还是这般大大咧咧的。”
“我玄学修的是洒脱,我酒兵系修的便是这等洒脱!”
二人相互寒暄了一番,霍伦问道:“听闻玄学如今在长安又执掌了国子监,算是春风得意了。”
“掌教其实并不想重回国子监。”庄信说道:“只是陛下盛情难却罢了。”
“好歹,也是一份基业!”说实话,霍伦很是羡慕玄学这等被帝王罩着的惬意。
“老霍,如今潜山在益州可还好?”庄信问道。
“哎!”霍伦叹道:“好不好的,还活着罢了。”
“就没想过换种活法?”
“你这话……”
“伪帝在益州穷兵黩武,潜山大概也少不得被他骚扰吧!”
“那位遣使来潜山,让潜山派出好手去护卫他。”
“你答应了?”
“桐城的校场都扩建了三次,校场上每日喊杀声震天响,你觉着老夫能不答应吗?”
“也是。”庄信点头,“其实,人呐!得宽容。”“这话没说错,可得看人来。有人睚眦必报,爱株连。”霍伦看着庄信。
“睚眦必报,是对外。株连也是如此。关中啊!老夫出发前正在风起云涌,不过,有人说了,不搞株连那一套。”
“哦!果真?”
“老夫难得出来一趟,你觉着便是为了骗人?”
“也是。”
“老霍,你这里可有美酒?”
“有倒是有,只是你不嫌弃太绵软?”
“这世间的美酒,就如同世间的美人,各有千秋啊!”
“走,老夫带你去!”
“今日不醉不休!”
当时,霍伦被庄信灌的大醉。
他在呼呼大睡,庄信却飘然而去。
江洪挽留,庄信却说难得出来,要在益州各处转转。
霍伦醒来时,江洪在等候。
“弄些水来。”
霍伦头痛欲裂,几杯茶水下去犹自觉得不舒服,竟然想吃甜食,江洪令人去寻,最终寻来了饴糖。霍伦连吃了几大块,吃的胃酸直冒,这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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